郝风楼不由道:“愿闻其详。”
周芳道:“顺天府收份子钱很是散漫,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不过各地的都头都会勾结一些奸商或是有势力的人家侵吞别人的铺子。这里头一经手就是几百上千两的好处。就说前些时日的时候,那赌坊原本在这附近可不只一家王记,此外青叶巷那儿也有一家,后来就是遭了官司,据闻是东家杀了人,应天府放了海捕文书,赌坊也就封了,从此之后,这附近的人想要赌钱就只得去王记,学生听到一些流言,说是那家赌坊的事,王记赌坊就花了两千多两银子在应天府上下打点。”
郝风楼倒吸口凉气,感觉自己也算是开了眼界,增长了许多平时学不到的知识。
郝风楼叹息,道:“从前的时候,这些一等的商户就已经饱受盘剥,现在再加进来我们锦衣卫,他们的买卖是不用做了。可是不吃拿卡要也不成,我们是亲军,而我又是百户,总不能让兄弟们吃西北风,总是得给他们寻个铁打的饭碗才好。”
周芳倒也能体谅郝风楼所谓的难处,他笑吟吟地道:“这是理所当然,也是没法子的事。”
郝风楼道:“这事暂时先放一放,我再想一想。”
下值回去的路上,郝风楼骑着马差点恍惚,这马是百户所唯一的一匹马,如今公器私用,自然也就成了郝风楼代脚的工具,神情恍惚地回到鸡鸣寺,门口的沙弥见了他来,朝他道:“松江来了书信,送给大师傅了。”
这沙弥所言的大师傅就是姚广孝,沙弥直接将信给了姚广孝,再请姚广孝转交郝风楼。
郝风楼估计,这必定是家书,心里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道:“那我师傅呢?”
沙弥道:“被个宫人请入宫了。”
郝风楼知道姚广孝偶尔会入宫,倒也习以为常,不过这和尚生性太过淡泊名利,偏偏有官不做,非要窝在这寺庙里头,若说自幼被人割了无奈做了太监,郝风楼还能够理解,小孩子不懂事嘛,懂事之后又已经迟了,可是你身体健康为何去做和尚。
郝风楼只得道:“嗯,知道了。”
正要进去,沙弥却道:“是了,半个时辰之前有个人急匆匆的来找施主,我说施主不在,他便气得跺脚的走了,还说闯大祸了。”
郝风楼道:“这人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