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痛苦的转着手中的扇柄,道:“不要急,我想想!”沉吟良久,将手中的扇子拍打在手心,道:“厉害,张百户果然不愧是张将军之后,实在让人佩服。”
凌雪一头雾水:“佩服什么?”
郝风楼道:“你想想看,张百户是什么人,他如此勇武,又聪慧无比,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故意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好厉害的手段,哎,从前我还误会了他,以为他不学无术,现在想来,他竟有如此心机,连我都要甘拜下风。”
凌雪更加糊涂:“他自投罗网?为什么要故意。”
郝风楼用扇柄有规律的敲打着手心,眼眸微眯:“当然是破釜沉舟,想来他已联络了谷王,谷王尚在犹豫,既然犹豫,就要断这谷王的后路,毕竟燕王那边等不得了,所以他索性自己寻个由头,让应天府拿住,落到这个境地,你想想看,张辅是燕王殿下的探子,谷王会不关注吗?既然关注,得知他被应天府拿了,谷王会怎么做?”
凌雪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在逼迫谷王殿下尽快拿主意。”
“对。”郝风楼苦叹道:“我还以为这南京城里,只有我对燕王殿下忠心耿耿,为了燕王风里来雨里去,为了靖难,连贞操都可弃之如敝屣,每日纵情声娱之地,流连酒水之中,想不到这位张百户有如此肝胆,燕王靖难能如此势如破竹,正是因为有一个个像我和张百户这样的忠臣义士。”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凌雪哭笑不得。
郝风楼正色道:“他走他的阳光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大家都在尽力为燕王殿下效力,不必管他,我们努力做好自己的事,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见李景隆,今夜已经约好,要在时花馆里谈正经事,我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该图穷匕见了。”
凌雪嗔怒道:“你总是有许多借口,时花馆那种地方……”
郝风楼义正言辞打断他:“我和张百户手段不同,可都是为靖难流汗又流血,你想想看,李景隆这个变态总是喜欢找十个八个姑娘来作陪,我招架她们也是很辛苦的,甚至还有可能染上花柳,比张百户更加凶险。”……
而在另一头,在应天府院墙下,张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郝风楼和凌雪的身影越走越远,虎目之中越来越灰暗下去,满是绝望。
“这个姓郝的,为何每日出入应天府,莫不是这个家伙已经……这个没骨气的狗东西,败类!”张辅不齿的吐出一口涂抹,吐沫中满带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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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和李景隆几日功夫就已打的火热,再进一步就该同床共枕了,当夜在时花馆吃过了酒,叫了茶上来,二人闲坐吃茶,郝风楼借着酒劲,道:“李大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