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大窘,心里骂:“好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登徒子。”可是腮边却不由升起霞云,她不争气的发现,自己对这个家伙实在没有太多的恶感。
凌雪违心地道:“其实你长得也不是很好看。”
郝风楼却是郑重其事地道:“当然,长相是一方面,那么内涵呢?”
“内涵……”凌雪觉得很难启齿,她自幼就是练习剑法,此后又是为燕王东奔西走,虽然见多识广,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男人。
郝风楼叹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临危不惧,智谋百出吗?”
凌雪只能颌首点头,郝风楼昨天的表现实在不像个无用书生。
郝风楼道:“那么你觉得我做探子怎么样?”
“你……”凌雪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家伙竟是想为燕王效力。
郝风楼叹道:“像我这样的男人,世上已经不多了,这绝不是我自卖自夸,若是让我为燕王效力,有三个好处,这其一,燕王眼下正在用人之际,像我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其二嘛,就是我在陆家已经有了身份,你们的目的必是策反陆老爷,我是在陆家教习,所以不必特意绞尽脑汁安插进来。其三,便是我已经得罪了锦衣卫,他们已经将我视我为眼中钉,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我蛇鼠两端,和朝廷勾结。”
经历过昨夜,郝风楼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首先他是个怕死的人,若是其他时候,他不会趟这趟浑水,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泡陆家小姐才是王道,不过眼下,既然已经得罪了锦衣卫,自己没有了退路,还不如放手一搏。而另一方面,他深知历史上的燕王靖难成功,这个时候不趁机刷一点功绩,实在对不起自己。
凌雪:“……”
郝风楼道:“小姐为何不发一言。”
凌雪只好道:“你既然已经得罪了朝廷,我也信你,燕王殿下已经陈兵江北,苦于无法渡江,镇江守将是战是降,确实已经关系到了燕王殿下和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可是你当真……”
郝风楼连忙道:“我是真心啊,学生久仰燕王殿下大名,早想卖身投靠,奈何没有门路,燕王殿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想来你必定是燕王殿下极为信重之人,还请姐姐不嫌,收了我吧。”
凌雪沉吟片刻,还是被郝风楼说动了,沉吟道:“好吧,我恰好也需要一个帮手。”
郝风楼大喜:“只是眼下战局如何,还请姐姐相告。”
好歹昨夜共过患难,凌雪倒也开门见山,道:“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这镇江,现在江北的朝廷各路大军已经朝燕军扑来,而燕军前有长江天堑,后有数十万虎狼追兵,若是十日之内再不渡江,则燕王危矣,只是在燕王南下之时,江左各府县已经坚壁清野,早已焚毁了舟船,燕军既无船只,又不习水战,所以想要强渡,却是千难万难。因此,燕王殿下的关键还在这镇江府,若是镇江守将肯归降,则大事可定。”
郝风楼皱眉:“只有十天?”
凌雪道:“这也没有办法,燕王殿下其实早有南下之意,所以半年之前就命我伪装陆家的一个远亲前来投靠;只是不曾料到这一路南下如此顺利,等到想要再另行安插人手时,镇江府已经是草木皆兵,早已封锁了水路,燕王就算是想加派人手,也是来不及了。”
郝风楼苦笑,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跳进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