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尉迟循毓大为惶恐,要知道,毁了自己的宗祠,那可是大罪,自己今日的一切,可都是祖宗那儿得来的,自己如此欺祖,凭什么继承祖宗的家业。
猛的一下,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只怕都是算计好了的。
秦少游固然和自己不对付,可是莫要忘了,真正和自己不对付的,却是i自己的二叔尉迟建言。
自己是长房,所以理所应当,是要继承家业,这家业很大,谁若是得到了,几乎和土皇帝差不多,往后自己的子子孙孙,都受用不尽,可是自己的二叔尉迟建言呢,在他这一代,大家还是近亲,平时他们的生活,自然也颇为优渥,可是往后呢?比如二叔的儿子,自己的族弟,现在也不过凭着关系混了个县令罢了,那么二叔的孙子呢?这时候,近亲已经成为了远亲,这些人,在族中已经和自己越来越疏远,将来会和长房越来越疏离,而家业,却几乎全部都是尉迟循毓这一支通杀,二叔的子孙,起先还能有些富贵,可是越到后来,却都只能依附于这个家业,吃一点残羹冷炙罢了。
这是所有高门和士族都遭遇到的一个难题,毕竟子有长幼之分,兄弟有嫡庶之别,更何况尉迟家不但有家业,还有爵位。
假若有一天,自己遭了重罪,这样的大不孝,那么自然而然,也就该逐出家族,接下来,这个家的家业会落到谁头上?当然就是二叔,这对于二叔来说,可谓是暴利,为了这个暴利,二叔怎么可能不铤而走险。
尉迟循毓的猜测是对的,尉迟建言确实一开始就很恼火,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的这个不争气的侄子能光大家业,自己是次子,所以按照宗法,却是无能为力,所以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寄人篱下,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而这一次,对于尉迟建言来说,却显然是一个机遇,更何况在他看来,尉迟循毓本来就是找死,若不是他肆意胡为,又怎会招惹出这么多的是非,那祖厝之地毁于一旦,尉迟循毓也是难辞其咎。
尉迟循毓目的,是为了借机报复秦少游,可是报复秦少游对于尉迟建言又有什么好处?
就在前些日子,上官辰就通过种种渠道与尉迟建言进行联络,双方一拍即合,很快便达成了一致。
于是,此时此刻,义愤填膺的尉迟建言目中喷火,义愤填膺的看着这个不肖的侄子,爆出了怒吼:“你这逆侄,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可对得起列祖列宗嘛?今日之事,皆是由你而起,而今祖宗蒙羞,家业毁于一旦,你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