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不禁笑了,道:“这岂不是更好?”
杨务廉要哭了:“于是便有通天的人,每日讨好陛下,请陛下夺造殿宇,可是谁知靡费甚多,于是便有御史袁恕己担心陛下奢侈游乐,数次弹劾杨某……咳咳……”杨务廉老脸一红,接着道:“所以论起来,这贪渎是假,实则却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姓袁的是项庄舞剑,其意不在杨某,而是陛下啊。”
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哀叹连连。
秦少游却是拉下脸来:“真是可笑,你虽说得动情动理,可是我只问你,你是否收受了钱财,既是如此,那么弹劾你又有什么错?你固然可以辩解,可是错就是错,做了错事便要悔改,何必要强词夺理?此番筑城,我望你能痛改前非,这儿可没有什么通天的人物,也没有人像你索要什么好处,真要有天,这个天就是秦某人,你若是得罪了这个天,我的恶名,想必你也熟知……不过,你若是能将事办好,尽心竭力,我也绝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杨务廉悲剧的发现,自己居然他娘的被聘第一天就挨了一顿臭骂,他恨不得捶胸跌足,早知如此,自己发什么痴,为何不端起架子来,偏生现在他也是走投无路,况且筑城的吸引力实在太高,他只得唯唯诺诺:“是,是,杨某岂敢不尽心竭力。”
秦少游自然也就满意了,颌首点头道:“天色不早了,杨先生还是及早睡了好。”
秦少游是真的困了,回到卧房,见阿尼玛已熟睡,外衣都来不及脱下,打鼾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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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秦少游见了许多人,都是李令月动用了关系‘请’来的,秦少游心里对她颇有几分感激之情,不过李寡妇带来的,也未必就全然是好事,比如李令月公主府里,恰好有个nai娘的侄子,天知道是做什么的,多半是想乘着这东风,混个一官半职,秦少游见都没有见,直接打发了出去。
倒是令秦少游意外的是,李令月却还引见了一个人来,此人年纪很轻,二十多岁而已,不过气质却是超然,秦少游请他坐下,他行礼如仪,跪坐之后,却是突然道:“久闻秦都尉求贤,周某毛遂自荐,愿供秦上尉驱策。”
秦少游上下打量他,见他身穿着布衣,可是有些神采却是骗不得人的,这个人……并不像是个草根人物,因为从他言行举止,都不似凡人。
怎么说呢,比如他跪坐下的时候,待秦少游的庄户端上茶盏来,他的手习吅惯性地在杯口一绕,若是寻常不吃惯茶的人,这样的举动应当是端起来喝,可是只有吃惯了公主茶的人,却习吅惯于将手轻轻抚弄杯口一圈,公主茶风靡一年,高门已经开始养出了一种全新的茶道,比如下口的时候,必须要合适的温度方才饮用,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也不成,急着吃会被人笑话,可是慢了,又品不到茶味。
所以往往,深谙公主茶道的人都会有意无意地用手指在杯口轻绕,测试温度。
只是深谙这种茶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本文字由启航清逸尔雅提供带上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