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叹口气道:“差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也差不多了。崔中郎,何故叹息?”
崔健沉吟了老半天,才道:“这是好茶……”
他毕竟是世家子弟,不似那些个丘八一样把茶当马尿吃,方才一番细品,端的是心里翻江倒海,这世上竟有如此的茶水,如此一对比,从前吃过的茶,即便再好,也实在是马尿和清泉的区别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崔中郎,他上瘾了。
他喜欢吃茶,而现在,营里私藏的茶都已经入不得口了。
等到秦少游说这玩意不比金子便宜的时候,他才猛地有了这激烈的反应,棒冰的事还没解决,现在似乎又来了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崔健固然是世家子弟,不过被打发到禁军来的,料来也不是什么嫡系,既然不是嫡系,那么固然崔家再怎样富可敌国,可他能从中取得的,也不过是一星半点而已,往后……可怎么办才好,难道……自己不但要戒冰,还要戒茶?
秦少游带着几分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崔中郎既是说这是好茶,却为何如此不珍惜?哎呀呀……你可真是糟践了好东西啊,这可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艺制作而成,实乃茶中的天灵地宝,你口里吐出来的不是茶,是黄金啊。”
“我……”崔健涨红着脸,居然不知该怎么说好,你想跟他翻脸吧,人家客客气气的请你来吃茶,吃的还是好茶,态度也很和蔼,难道你还想翻脸,直接指着人家鼻子骂不成?
可是……崔健终于知道,这个世道,为何秦少游这样的人能说出那番老冇子有钱的豪言壮语了,果然有钱的人都不是东西啊。
崔健咬咬牙,只得道:“秦校尉,咱们还是说说棒冰的事吧。”
“棒冰?”秦少游愣了一下,才继续道:“什么棒冰?这棒冰,你自己也说了,这是我和公主殿下的买卖,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公主殿下却是天潢贵胄,你自己说说看,这个买卖是秦某人做得了主的骂此事,我看着还是从长计议吧,也就是这几个月,我一定要好好找公主殿下好生说道说道,非要为千牛卫的弟兄们求求情不可。”
三五个月,天都凉了,谁还吃什么棒冰。
崔健终于火了,怒道:“秦校尉,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难道崔中郎还要打我不成?”秦少游突然反问。
“……”崔健一时无语。
这厮……油盐不进啊。
更令他大跌眼镜的却还在后头,却听秦少游继续道:“不过崔中郎既然有心打我,那么也没关系,我不是那种看了自家兄弟满肚子火气,而让他憋着的人。不如,咱们就打吧。”
崔健情不自禁地抚额,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世面的,可是秦少游这样的人,他头一回见识。
此时,却又听秦少游接着道:“不妨如此,咱们每旬就来打一次,你们千牛卫和咱们团结营来打一打,当然,动真格的不好,就用木刀木剑,千牛卫赢了,每人送棒冰一支,若是输了,我这个人忠肝义胆,人尽所知,自然也就不索取任何好处,如何”
一旬就是十天,十天打一次,而赢了还有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