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小鸡啄米地点头:“我若是殿下。非要狠狠收拾他不可。”
李令月冷笑道:“你休要挑拨离间,本宫又不喜欢你,谁要和你说话。”
秦少游捶胸跌足。好不容易说人坏话,竟是落到这个下场,可见对女人来说,对人的直观印象非常重要,她喜欢你,才愿意听你挑拨离间。她不喜欢你,你说出花儿来也没用。
秦少游索性到自己田里去。吩咐着大家清除杂草,其实这里的地倒是好的,偏生不能种稻谷,他心里叹息,心说即便把杂草给清除了,这里一片荒凉,圣皇和郑国夫人是来‘旅游’的,见到这样的光景,会不会想杀人?
不管了,继续临时抱佛脚吧。
陈杰这家伙在打理着庄院,不过他瘦得皮包骨,让秦少游有点看不过去,将他喊来,道:“我每月给你一百钱,你没吃饭么?怎的又消瘦了?不晓得的,别人还以为我抠门呢。”
陈杰苦着脸道:“县男,现在一斤米,五文钱呢。”
秦少游算了算,只得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你的职业分工不同嘛,你不就是看着院子么,又没让你卖苦力,平时躺着,节省一些体力消耗也不会如此。好啦,好啦,过几日给你送点米来,真是的,这么大的胃口,迟早吃穷了我。”
陈杰自跟了秦少游,每日都是提心吊胆,大抵是因为秦少游那一句饿死了一个属吏会怎么办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他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
所以他见秦少游不悦,忙说:“县男,其是我还是要做工的,就比如地窖里的东西,我可是每日巡视两次,就怕出什么乱子。”
秦少游点点头道:“去收拾好床铺吧,还有,把车里的东西都卸下来,你会做饭吗?”
“会,会。”
“这便好,今晚大家都在这儿吃,你来负责大家的饮食。”
他吩咐下去,便让陈杰收拾了个床铺,随即倒头便睡。
次日清早起来,从庄中出来,见外头的田地都修葺得差不多了,只是……也只是差不多而已,地里光秃秃的,连引水的渠都没有,哪里有半分水田的模样。
最可恨的是,李令月居然指使庄丁把割下来的杂草都堆在了他的地头上,秦少游便叫来邓健,吩咐他把杂草堆回去。
双方的田只隔着一个田埂,邓健兴冲冲地去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回来:“秦哥儿,我看……算了吧。”
秦少游怒道:“太欺负人了,仗着是公主就了不起吗?真把我孟西县男不当权贵啊,赶紧去。”
“秦哥儿……”邓健要哭了:“对方有四十多个庄丁,都有这么高……”他把手抬起来,比着自己的脑袋上移一寸:“拳头都有砂锅那么大。”
秦少游破口大骂:“笨蛋,难道你就不会和他们讲道理?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是好汉么?”
“好汉也不吃眼前亏啊。”邓健欲哭无泪:“要不。秦哥儿去和他们讲讲道理吧。”
秦少游沉默了一下,然后随手捏起一根枯草叼在嘴上,慢悠悠的道:“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过了拂晓,远处连接孟津港的河水依旧波涛汹涌,浮在河面上的薄雾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