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呢。”
“不。这样很好。即使勉强继续婚姻生活,也只会让彼此消耗而已。”
“或许是那样吧,虽然很让人悲伤。”
泰莎浮现出寂寞的微笑后,表现出了要回到工作上的态度。她将视线落在剩下的项目清单上,扣上了几个印章。
“那,差不多——”
“舰长。”
“哎?”
马度卡斯用心地观察着泰莎的容颜。疲惫不堪。思虑过度。怎么看都不像是18岁的少女。
“使用‘圣母礼拜堂’的taros的话,您一个人操舰确实是可能的吧。但是,也只是‘可能’而已。无法连熟练的声纳员和舵手、火器管理士官的职能都一并代理。而且像我这样唠叨的人也是必须的。分析情况并下达决断时,一定要有不同角度的意见才可以。”
“确实如此,可是——”
“再加上,这样就等于接下来开往美利达岛到战斗结束为止的24小时以上,您都完全无法获得休息。不要说睡眠了,就连吃饭都没办法。这是不现实的。可不是靠毅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一口气指摘到这一步之后,马度卡斯窥视着泰莎的样子。
她沉默着。从那张侧脸能看出她无法想出该如何反驳,内心怀抱着无数的纠葛。
当然了,马度卡斯的这种指摘,她也应该从一开始就明白,却还是在此基础上选择了这种做法。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就和她在战况说明的时候所讲的一样。
“我至今也对什么平行世界啦、时间灾害啦的这些说法持怀疑态度。更没有让部下们认可同样事情的自信。”
“就是这么回事啊。所以我才——”
“假装民主让您觉得很满足吗?”
“……您说什么?”
“即使作战目的毫无道理,如果自己觉得必要,就不惜把部下拖入地狱的才叫指挥官吧。都走到这一步了,才说什么‘不能让你们和我一起去自杀,后面的我自己一个人去’……毛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您的意见也是一样的?”
“是。”
包括自己在内,部下们所期望的并不是什么公平的指示。即使是不合理的决定也无所谓。只要跟大家说句“去干”就可以了。光是这样,犹豫的必要就会消失。
可她做不到这一点。
果然她还是太有洁癖,太理想化了。
“舰长。如果我在这里说要将您解任的话您会怎么办?只要得到其他三名军官的同意就是可能的。”
“这个玩笑可是挺无聊的。”
“真到那个时候,您能够射杀我吗?能够不惜抹杀掉我也紧握着指挥权不松手吗?”
“这……”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她痛苦地承认了。
“做不到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