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是所谓不道德的情报。要藏的话就藏在圣经的书脊里——很像你这种人会想的事情吧。”
“不问我密码是怎么回事吗?”
“说得也是呢。就向这本圣经问问看好了。”
加里宁用指尖点了点藏纸片用的拉丁语圣经给他看。多半是以纸片上的数列为基础,从这本圣经中抽取相应文字的那类密码吧。是一种十分原始的手段。交给破解密码用的ai的话不到一小时就能解读。
老马洛里很不快似地哼了一声。看来推测是正确的。
“我们的事完了。接下来就请您自便吧。”
将圣经抱在腋下,打算离开房间的加里宁被老马洛里叫住了。
“不把我处理掉吗?”
“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因为你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是说我已经是过去的人了是吗。”
“并不仅仅是如此。你是个囚犯。绕了一大圈,最后将自己囚禁在了这种地方。”
这个老人估计不会再离开这里了吧。有条看不见的锁链,从本质的部分将他紧紧地拴在了这个房间里。
加里宁瞥了一眼老人的儿子——马洛里爵士。虽然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很呆滞,但很明显对父亲的冰冷的杀意正沉淀在他的心底。他就像连受伤的痛苦都已经遗忘般地,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放弃了面对人生的父亲。
由于父亲的背叛,愤怒、受伤、憔悴不堪的儿子。
由这两人的构图联想到自己和相良宗介的关系,加里宁感到心中一阵悲凉。对这可以说是自己的影子的老人宣称“你是个囚犯”什么的,真要说起来是多么地滑稽啊。
我自己,不也是被过去这条锁链拴住的囚犯吗。
那或许是出自某种愿望也说不定。他取出刚刚夺来的勃朗宁手枪,弯下腰,轻轻地放在马洛里爵士的面前。
“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除此之外没再多说什么,加里宁走出了房间。他感觉到背后马洛里爵士抓起了枪,但很清楚并不是那为了向自己射击。
走出小屋一看,雨比刚才下得大了。
两辆黑色小货车以前后包夹状停靠在马洛里爵士开来的丰田车旁,约6名部下正在车前待命。
“走吧。”
男子们无言地坐进小货车,开始撤退。这帮家伙没有他曾经率领过的部下们那样的人情味,技能上也差了一级,但对加里宁来说,这反倒是种救赎。因为不用进行任何多余的对话,出现损失的时候也就可以没有任何感觉。
他正想坐进车的副驾驶席的时候,从小屋的方向传来一声枪响。
开车的部下想拧发动机钥匙的手停滞了一瞬间,但马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启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