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道:“约有半个时辰。”
“我上去瞧瞧。”林晚道。
韩江便稍稍控制马匹,将速度缓下来,林晚便利落的跳上车辕,韩江见此不由得嘴角轻扯。
他家太子妃真是一点儿都不淑女。
可转一瞬又想到自家太子的身体,心里暗叹,若是太子也能如此康健便好了。
林晚不知韩江所想,她轻手打开车门,便有一股清寒晨风吹进去,首座上的魏衡被吹了个正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上披着的衾被滑落,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透出一股子青意,瞧着仿佛能滴出水来,越发的渗人了。
他墨羽一般的长睫微微颤抖了几下,似是要睁开眼睛,却到底没能睁开,人歪歪的往一边倾倒。
林晚忙进了马车,将车门关上,这动静却是将武山惊醒了,他瞬间握紧腰间刀柄,睁开眼睛:“谁?”
“是我。”林晚利落的越过车厢里错落的伤者,一边应声一边伸手将魏衡扶住,拦住了他继续倾倒的姿势。
武山瞧见是林晚,刚刚提起的一股子气便散了,人又闭上了眼睛,复又沉沉睡去。
魏衡倒是被惊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大手已然抓住了她的手。
那手很大,一把便将她整只手都给包裹住了。
却又极瘦,一点儿肉多没有,林晚只觉得似是被一把骨头抓住,莫名有些渗人。
她感觉到一股目光,转头看到魏衡已然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没有波澜,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唯有沉沉的死寂,重重的压下,叫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