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指着他手指都在颤抖,骂道,“你怎么可能没钱?前些时不是人送了许多……”

裴通面上带起一丝讥嘲道,“娘也说了,那是人送的,难道我不需要回礼吗?还是娘觉得,儿子还没当上官,就要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了?”

他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厉色,裴老太被他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只声嘶力竭的骂道,“逆子!逆子!”

然而裴通并不想多说了,冲着那两个扶着裴老太的婆子道,“刘妈妈王妈妈,以后母亲的身体,就麻烦二位看顾了。”

两个婆子慌忙福身,道,“老爷这话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们伺候老夫人是应该的。”

裴通点点头,又深深望了裴老太一眼,突然撩袍跪下,哑声道,“娘,儿子今日就要去了,娘既不愿随儿子上任,那儿子就先去益州那边打点好,只愿来年天暖花开,母亲能想通了,儿子再接您到身边养老!”

不等裴老太说话,他就道,“儿子已买好庄园田地,又有下人照料伺候,想来母亲在这边能诸事顺宜,又有街坊四邻照看,儿子也没什么放心不下,唯愿母亲保重身体,来年全家再聚!”

说完,他端端正正冲裴老太磕了三个头。

裴鸿跟在他身后,也跪下磕头。

胡娘子拉着杏儿下了车,也冲着老太太福了一福。

裴老太气的嘴唇都白了,她万万没想到,儿子这说走就要走了,要把她一个人扔到那个小庄子里!

她气的浑身发抖,蓦然想起了什么,尖叫道,“娇娇呢?我的乖孙女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裴通淡淡道,“娇儿会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