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通依然不应,裴老太气道,“你个逆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咱家那小庄子,就只种些寻常蔬果,平日能卖几个钱?平日你和鸿儿读书,那些笔墨纸砚,哪一样不是老娘掏钱供你们!如今让你掏钱再给老娘买个养老的庄子都不肯!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她说着,呜呜哭了起来,一边骂裴通没良心,却半句不敢提她早把那庄子抵押出去了。
那庄子她“捐”给了赵家,如今赵家倒了,想来她那庄子也要不回来了,所以她才心慌,生怕被裴通知道。
看老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裴通也有些无奈。
他即使不当家,也知道母亲绝不像她说的那般可怜。
每年庄子再加上田产的出息,每年收入小一百两都是少的,供养一个老太太绰绰有余。
要知道那些穷苦人家,一年十两都能过的富富裕裕。
至于母亲说的他和裴鸿的读书费用,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他和儿子每月花的,都是他书院的俸禄,没跟母亲要过一分钱。
但他也不跟裴老太申辩,只道,“娘,你一个人留在这边,儿子如何放心?不若一家人一起,至那边也有人侍奉,况且儿子以后若还要外调,娘总是要和我们一起的……”。
他不可能答应裴老太独自留在这边。
他初初为官,若是被人知道他不奉养母亲,把母亲独自一人丢下,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裴老太却只道他不想给买庄子,气的狠狠瞪着他道,“你甭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去!我这么大把岁数了,还得跟着你四处奔波?但凡你有点良心,就让你老娘安生几年!总之,那庄子你是给买不给买?若是不给买,就让你老娘在这里一个人饿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