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想了一下,才轻声道:“楚督,末将是个粗人,说话不知轻重只是末将以为,如果楚督以齐王为旗号,恐怕会适得其反,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哦?”楚欢道:“顾将军为何这样说?”
“楚督,齐王是秦国的齐王,无论他与如今的伪帝有何仇隙,但在世人眼中,他代表的只是秦国。”顾良辰缓缓道:“如果楚督以齐王为号,那么我数万西北将士,名义之上,那就是为齐王卖命,且不说众将士心中是否愿意,在世人看来,西北军出关,不是为了解救黎民百姓于苦难之中,只不过是齐王和伪帝争夺秦国皇位而已,西北数百万黎民,数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仅仅是为了他们兄弟争夺皇位,这!”
楚欢微笑道:“但说无妨,不用顾忌。”
顾良辰这才道:“伪帝如今代表秦国朝廷,与我们水火不容,也就是说,掌握秦国实权的秦国朝廷与我们是死敌,如果天下人以为我们只是为了齐王争夺皇位而大兴刀兵,那么所有的反秦势力,依然会将我们当成是秦国官兵,还是视我们为敌人最为紧要的是,西北的百姓受秦国之苦不是一日两日,楚督到了西北,励精图治,为民谋福,大家心里都记着楚督的好,可是齐王旗号一举,在西北数百万之众的眼中,楚督就成了!”有些犹豫,却没敢继续说下去。
楚欢神情淡定,轻声道:“就成了秦国的走狗?”
“这个末将不敢!”顾良辰有些尴尬:“不过末将以为,西北百姓对楚督的好感,会大大降低,如今虽然西北还有一些魑魅魍魉,但是大多数百姓,对楚督还是从心里拥戴,一旦失了民心,西北军今日之盛状,恐怕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许邵在旁肃然道:“楚督,我们是武将,这些事情,本不该我们多言,不过顾将军虽然说话直接,却是说到了点子上。末将知道,楚督对齐王视若兄弟,一直照顾,不过正如顾将军所言,楚督如今一身系西北数百万之众的期望,或许来日更是天下万民的期望,如果因为私情而而误了大事,或许会让很多人失望!”
楚欢微笑道:“如果那样,你们会不会失望?”
许邵和顾良辰对视一眼,顾良辰苦笑道:“楚督,别人不知,不过末将如果是为齐王卖命,死了也是觉得不值,不过不过既然追随楚督,楚督无论有什么样的决定,末将都会追随在楚督身边。”
“末将也是这句话。”许邵叹道:“楚督,你知道末将出身,末将当年是追随余老将军为国效命,可是以余老将军之能,也无法逆转秦国的国势,这秦国却也是病入膏肓,实在是不得民心,楚督英明睿智,西北军何去何从,都由楚督决定,无论怎样,我们都是誓死追随。”
楚欢伸手,轻轻拍了拍许邵肩头,“你们这般说,我心里很高兴,并非因为你们誓死追随本督,而是这些话你们并不避讳,对我坦诚心扉!”抬头望天,天边一片霞光,旭日已经从天边升起,他若有所思,轻声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
便在此时,却听得远处传来叫喊声,楚欢几人转头望过去,只见远处人影窜动,马蹄声响,一起飞驰而来,翻身下马,禀道:“楚督,通州城城门打开,他们他们好像是要开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