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西北军围攻通州,现在看来只是引诱我们上当。”部将道:“末将只担心,咱们如果死在这里,西北军定然会趁势袭取梁州!”
卫天青惊道:“不错,是我疏忽了!”
“咱们撤离此地,立刻返回梁州,守住梁州才是要紧。”部将劝道:“胜败乃兵将常事,这一战咱们失利,并不代表咱们西山战败,可是一旦梁州和通州都落入西北人之手,咱们西山可就真的完了。大人返回梁州,死守梁州城,西北军后勤供给不利,不能坚持太久,只要守住梁州,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卫天青却是想着,这上万兵马战败溃散已经是对不住乔明堂,若是梁州城也丢失,那可再难挽回,再不犹豫,调转马头,高声叫道:“撤走!”向侧翼方向杀了过去,身边一众将士跟在后面,向侧翼突围。
西北军从北面攻击,侧翼虽然有骑兵突入,却只是为了打乱西山军的阵型,并不能阻挡西山军从侧翼溃逃。
卫天青挥刀砍倒一名迎面杀过来的西北骑兵,知道此战大势已去,保住梁州要紧,领着一群兵士从侧翼突出来,回头再看时,蔓野都是人影,杀声不绝入耳,此时已经难以分清敌我,但是西山军明显已经是全面溃散。
侧翼没有兵马阻挡,卫天青飞马突出,身后跟随着数百名兵士,卫天青回身叫道:“都撤回梁州!”
明月在天,大地兵寒。
西北军到似乎没有发现卫天青已经脱离战场,卫天青纵马驰出十多里地,听到身后声音已经弱了许多,回头看时,只见身后稀稀疏疏跟着十几名骑马将士,步卒却都已经被落下。
卫天青勒住马,众骑已经跟上前来,卫天青脸色铁青,微一犹豫,调转马头,早有部将拦上来,叫道:“大人,你这是!”
“不能丢下弟兄们。”卫天青叹道:“咱们就这般撤走,那便是临阵脱逃,弟兄们群龙无首,只怕!”
“大人,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无力回天。”部将劝道:“大人现在回去,也无法集结兵马与西北军再战,我军已经溃散,只有先回到梁州,守住梁州城。兵马走失,可以重新招募,可是梁州若是陷落,后果不堪设想!”
卫天青握起拳头,无奈道:“咱们今夜惨败,无法增援通州,只怕通州城!”
“大人,当前不必再担心通州。”部将也是无奈道:“且不说通州未必会陷落,即使真的陷落,总督大人定然会想办法重新夺回。”
旁边另一部将也道:“是啊,大人,西北军夺下通州,不过是孤城一座,咱们守住梁州,他就算得了通州,也不能往南与金陵联系,物资得不到供应,只能从西北补给,如此漫长的补给线,西北军根本撑不下去。总督大人定会将西山情势上奏朝廷,河西也定然会发兵,到时候夺下通州,易如反掌。”
卫天青此时却也是想到,梁州地处通州与金陵琼州之间,一旦梁州失陷,那么西北军便将取代西山,利用通州的矿产,与金陵进行贸易,一旦如此,对西山来说,便是此消彼长,整体战略就完全受控于西北人。
梁州不能有失!
卫天青想通此点,再不犹豫,沉声道:“走,折回梁州,死守梁州城。”
奔马如飞,夜色之下,犹如黑色的闪电,往东再行出二十多里地,卫天青便即折而向南,马不停蹄,也不知过了多久,卫天青却是陡然勒住马,身后众骑不知所谓何故,纷纷勒马,一名部将已经问道:“d爱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