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累?”楚欢立时便知道这其中大有问题,“如此说来,他留你们性命,一定是提出了什么条件,想要利用你们。”
布里同点头道:“他对我们提出条件,说要想在这一片地区继续混下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每个月都要向他缴纳一百两银子,否则立刻翻脸,让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一百两银子?”楚欢嘴角泛起冷笑。
对于今时今日的楚欢来说,一百两银子当然是小数目,不值一提,可是对普通人来说,这实在是不得了的数目,需知作为帝国最精锐的皇家近卫军,普通兵士也不过三两银子的月饷,这些关隘的守军,饷银自然更低,便是守关的校尉,一个月也绝对超不过三两银子,如今这一张口就是每月一百两,那可是校尉几年的薪俸。
布里同苦笑道:“我们人在刀下,又怎能不答应?他们抓走了我们两个人,作为人质,若是我们离开这里,他们立刻杀了那两个弟兄……,我们鬼方人从不丢下自己的同伴,无奈之下,就只能在这里待下来。”
楚欢道:“一百两银子对你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你们又如何每个月能得到一百两银子?”
“楚达客说的是,一百两银子是一大笔银钱,我们就算全都去为人做牛马,一年也未必能挣到一百两银子……!”布里同道:“我们刚来这山上的时候,只是以山中鸟兽和果子为食,并不下山害人,可是虎校尉逼着我们缴银子,没有办法,就只能下山劫掠了。西谷关每天都是人来人往,有时候时辰错过了,有些旅客便在西谷关附近宿营,他们只以为靠近西谷关,西谷关有那么多官兵,便会安全可靠……!”
楚欢道:“你们就是劫掠那些人的财物?”
“是。”布里同有些尴尬道:“不过这种机会也不是太多,一般身上带了许多银钱的,也都有护卫随从跟随,真要打起来,我们也不是敌手……我们第一次就几乎失手,后来便安排人实现在关隘那边摸清底细,确定目标再动手……!”
楚欢道:“那你们到这里也没多久,缴银子上去了吗?”
布里同道:“也就上个月缴了一次,凑上了一百两银子,可是这个月……这个月还有几天,就到了时限,虎校尉会派人来拿银子,我们现在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两银子……!”犹豫了一下,“最近西谷关那边虽然人多,可是穷人居多,富贵之人身边都有保护,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
楚欢道:“你们瞧见了那只镯子,又见我们几个人势单力孤,就存了心思,后来看到我们离开西谷关,往这边过来,更是正中你们的下怀。”
布里同尴尬道:“达无利瞧见了你们,就跑到山中,你们在山下走,他一直在山上跟着你们,居高临下,你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楚,后来看到你们上山,立刻回来告知我们,我们也不知您就是楚达客,一直躲在树上远远瞧着你们,后来……!”
“后来看到那个女人孤身一人,你们觉得时机到了,立刻摸上去将她抓回来。”楚欢叹道:“你们以为我们身上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打上我们的主意……!”瞥了达无利的尸首一眼,“他甚至对那个女人起了歹心,意欲玷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确实是如此。”布里同道:“如果……如果知道她是楚达客的人,我们……我们绝不敢碰她一根汗毛!”
“不是我的人,你们就会行禽兽之举?”楚欢冷笑道:“达无利死的活该,你们也是难辞其咎。莫非你们的鬼主没有教过你们,男子汉大丈夫,便算陷入绝境,也不要失了德行!”
布里同合掌道:“楚达客,是我们的错,我们再也不敢这样了,从今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再抢掠!”
楚欢并无说话,抬手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终于问道:“你们经常见到那位虎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