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平章显然是竭力让自己的手掌动起来,此时又听到轩辕平章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护卫轻声道:“殿下,国公似乎想说话!”
太子心下有些焦急,轩辕平章此时说话,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信息,可是偏偏轩辕平章受到重创,不但身体无法动弹,眼睛也瞎了,口不能言,见轩辕平章两指挑动,顿时明白亦是,吩咐道:“快去取纸笔来……!”想到什么,摇头道:“取纸墨便可。”
瞧轩辕平章现在的样子,莫说执笔写字,只怕连笔也拿不起来。
护卫取回纸墨,太子使了个眼色,护卫自然明白意思,将白纸铺在轩辕平章的手底下,小心翼翼在轩辕平章食指之上蘸了墨汁。
轩辕平章手臂艰难移动,每移动一分,就似乎是跋涉了十万八千里,他显然是竭力想要书写,可是写出来的字迹绵软无力,弯弯曲曲,忽然间手指一停,不再动弹,太子见上面字迹,明显尚未完成,皱起眉头,护卫凑近过去,检查了一下,才低声道:“殿下,国公……国公好像昏迷过去,不过还有气息。”
“快去传御医!”太子沉声道,两指捏过白纸,放在眼前,乍一看去,倒像是个“门”字。
见轩辕平章再无动静,太子出了侧厢,门外众臣正在等候,见到太子出来,纷纷上前来,太子扫了一眼,道:“周纳言,几位部堂随本宫来!”
几名朝廷重臣随着太子到了内阁,太子开门见山道:“神衣卫督是义国公,楚欢并没有说谎!”
众人都是微微色变,周庭问道:“那国公现在如何?”
“身受重伤,已经传御医诊治。”太子将手中那张纸递给周庭,“周纳言,你们都瞧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周庭躬着身子,双手接过,细细看了看,道:“这个字,好像并没有写完。”
太子微微点头,“这是国公先前所写,只是他伤势极重,已经昏迷不醒,这个字并未完成,但是国公重伤之下,还要坚持写出来,必然是十分紧要,诸位大人想一想,国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周庭又是看了看,才道:“乍一看去,这似乎像个‘门’字!”
说话间,已经将纸张递给下手的林元芳。
林元芳接过一看,点头道:“纳言所言极是,殿下,这应该是个‘门’字,只是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其中变化众多,能演变出许多文字来……!”
薛怀安从林元芳手中接过,细细看了看,皱眉道:“殿下,这未必是个‘门’字!”
“哦?”
薛怀安点着上面的字迹道:“敢问殿下,国公是以手指书写此字?”
太子点了点头,薛怀安饱读诗书,而且写的一手好字,其书法在当朝也是名列前茅,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门道。
“国公书写此字之时,应该是气力贫弱。”薛怀安肃然道:“其字绵软无力,笔法疏松……!”
“薛大人,殿下是问这是何字,不是让你在此评点书法。”马宏在旁讥讽道:“我等都知道薛大人书法自成一家,可如今并不是谈论书法的时候。”
薛怀安也不理会,继续道:“殿下,臣说这么多,只是想说,这左边一竖,乃是起笔,而第二笔则是从上方横走,两笔之间,有一小口,如果说这是国公有意为之倒也罢了,臣下只担心,这是国公重伤之下,失误所致,仅此一小口,写出来的字便相差万里。如果这是国公有意为之,便如纳言所言,走的是‘门’字,若非如此,那么就绝不会有‘门’字一说。”
周庭明白过来,道:“不错不错,有此可能,是臣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