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拱手道:“殿下,赤炼电反心已显,赤备突骑更是目无军法,臣请殿下立刻调兵追剿赤备。”
周庭皱眉道:“不可!”
“周大人说不可?”林元芳冷笑道:“赤备在河西无法无天,难道不该追剿?”
周庭也不理会林元芳,向太子道:“殿下,楚欢擅闯禁宫,挟持皇后,恐怕难以再回头,只要他逃回西北,西北必乱。”
太子神情冷峻,微微颔首。
“赤炼电心思难测,此番进宫,也是忠奸难辨。”周庭肃然道:“赤炼电一天没有反,朝廷就不能对外宣称他已经反了,那反倒没有余地。”
太子问道:“纳言的意思是?”
“赤炼电乃是帝国的上-将军,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公然谋反,而且辽东兵马,也正在围剿河北青天王。”周庭正色道:“此番情况下,无论赤炼电是何心思,朝廷都需要他拖住青天王,如果此刻便即对外诏示赤炼电反叛,对朝廷有百害而无一例。”
薛怀安拱手道:“殿下,纳言大人所言极是。辽东军目前被拖在福海,此种情况下,便算赤炼电另有异心,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公然谋反,既是如此,朝廷大可以暂闭一眼,当下朝廷需要的是时间,绝不能将辽东逼得太急。”
太子道:“两位大人所言极是。”
周庭又道:“殿下当前要务,乃是稳定河西,当前形势,东南已落在天门妖人之手,洛安京城也已经被破,整个汾水以南,再无太平之地。”
太子皱着眉头,却是真挚看着周庭,道:“周纳言,依你之见,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微臣斗胆直言,以目前的形势,想要回转洛安京城,已经是难如登天,要收复京城,便需要在北方积攒足够的实力。”周庭正色道:“殿下当以河西为根基,辖有安邑、西山、湖津各道,安民心,聚贤士,积蓄钱粮,征召兵马,先定北方,只要北方平定,便可南下收复失地,兴复大秦。”
太子双眸微亮,道:“纳言的意思,暂不理会天门道?”
“天门道发起于东南,北边各道受害尚浅。”周庭道:“虽然天门道步步紧逼,可是他们却是一群毫无长远之计的妖孽鼠辈,只是烧杀抢掠,他们本就是平民出身,可是如今却荼毒生灵,据臣所知,天门道每攻陷一地,便即让当地百姓加入天门道,听从驱使,但又不从,便即虐杀,如此妖道,又岂有长远之理?”
“不错。”薛怀安点头道:“天门妖道,就如同蝗虫一样,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他们只知抢掠,不事生产,三两年倒也罢了,时日一长,无粮可食,必然是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