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千户千万别误会。”冯天笑立刻道:“赤备突骑乃是电帅的近卫军,普天之下,也只有电帅可以调动。我是个军人,说话不拐弯抹角,就只怕武千户对冯某心存戒备,不会遵旨行事。只不过当时圣上和众官都在场,我若真的向电帅索要信物,反倒让众人真觉得圣上的旨意比不过电帅信物,那反倒让电帅为难……不过话说回来,冯某对赤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感,这趟差事,如果不是圣上所派,我也是不愿意过来的,想必是圣上觉得我对河西的地里熟悉,所以才派我前来……!”
武玄盯着冯天笑双眼,只见冯天笑道似乎真的对这趟差事有些不情不愿,淡淡道:“连少帅对我赤备都没有什么好感,这也难怪进了樊门,连吃住都要我们自己打理。”
“远来是客,这一点是谭庐做错了,我代他向你们道歉。”冯天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赤备既然想在城里留几日,尽管留在这里,想来祭天诞礼一结束,电帅总是要带你们返回辽东的,不过圣上的旨意,我已经带到,武玄千户如果愿意前往,还请即刻点齐人马,咱们在今夜子时之前,务必要赶到天宫,参加圣上在天宫举办的喜夜宴!”
“喜夜宴?”
冯天笑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武千户,实话对你说,让你们前往,倒也未必是让你们参加宴会,不过今夜要扬我国威,倒需要你们赤备精锐前往。”
“哦?”武玄疑惑道:“何出此言?”
“这一次祭天诞礼,还邀请了夷蛮十三部落的酋长,本来我们已经安排好诸多的节目,可是这夷蛮人倒也不示弱,说是要为圣上献上节目。”冯天笑冷笑道:“他们自夸夷蛮的骑兵天下无敌,而且言辞之中,竟是提到辽东铁骑,声称辽东最强的赤备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真要是与夷蛮精锐骑兵比试,也未必能赢。”
武玄大笑道:“夷蛮人还真是恬不知耻,当年我辽东铁骑也并非没有到过漠北,赤备手中,也是沾满了夷蛮人的鲜血,至若他们的骑兵,粗野有余,却不值一提。”
冯天笑道:“这句话我倒是赞同,和夷蛮人打了那么多年,他们有几斤几两,我们河西军是最为清楚……!”
“那倒是。”武玄不无讽刺道:“河西与夷蛮关系密切,对他们自然是十分了解。”
冯天笑冷笑道:“武千户此言差矣,在我眼中,夷蛮人之时一群蛮夫,本少帅还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不过这一次他们指名道姓,说是想要与辽东铁骑比试骑术和箭术,本来这等建议,我们并不在意,谁知道那位吏部尚书林元芳对此倒是十分的热衷,竟然向圣上谏言,说什么要让夷蛮人瞧瞧我辽东赤备的厉害,就是这一句话,让我连夜跑到这里来……罢了,武千户,今夜的喜夜宴,已经安排你们和夷蛮骑兵一较高下……!”抬头看了看天,道:“武千户现在是否可以立刻出发?”
武玄也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微一沉吟,拿起手中圣旨再次看了一遍,却见冯天笑已经转身,边走边道:“武千户,我在外面等你们半柱香的时间,你们若是要走,半柱香之后,即刻出发,若是不想前往,我也只能回天宫复命!”
冯天笑脚下根本不做停留,走到马边,翻身上马,拍马如同一支利箭般出了城门。
到得城外,谭庐迎上前来,拱手低声道:“少帅,武玄是否出城?”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冯天笑神情变得阴冷起来:“就看武玄敢不敢抗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