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相看了看,其实心里都是颇有些赞叹,需知那时候诸侯林立,实力强大独霸一方名闻天下的便有十八路诸侯,其他自立为王为候的势力更是多如牛毛,有志之士投奔诸侯,那也是多如牛毛,只是那时候秦侯瀛元虽然起兵,却也并不见得异军突起,赤炼电在那种情况下,竟然从金陵跑到安邑去投奔瀛元,如果不是运气好,那就是确实有着独到的眼光,不过谁也不会以为那仅仅是赤炼电的运气。
“那时候投奔到圣上麾下的人才,不在少数,圣上当时有黄矩等人在后面的钱粮支持,招兵买马,可说是兵多将广,赤炼电一开始的时候,只因为带了几十号人过去,做了一名小校,那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可是短短几年,他就一路高升,等到最后,更是带领一支军团征伐辽东,更是成为四大上-将军之一,能有这般成就,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卫庵神情凝重,眼中并无钦佩之色,只有担忧之色,显然是对河西有这样一个敌手感到忧虑。
冯元破神情也变的凝重起来,缓缓道:“四大上-将军之中,论起战功,实际上赤炼电个人的战功最为了得,他从小校开始拼杀,秦军一开始的攻伐,他几乎每一战都参与,而且每战都能立下战功,冲杀在前,从不落后,也正因如此,赤炼电一开始还被人称为人屠。”他若有所思,缓缓道:“我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是看到他带着十几名兵士从战场厮杀回来,这些人无一例外,腰间都挂着人头,你们可知道赤炼电当时是什么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都看着冯元破。
冯元破冷笑道:“他腰上挂了一圈人头,密密麻麻,鲜血淋漓,披头散发……那时候他已经升任为百户,却依然冲锋陷阵,据说他有一本账薄,记录的不是钱粮车马,而是每一战砍落人头的数目,从安邑开始打天下,南征北讨,到得后来征伐辽东,打过高丽,也杀过夷蛮人……本督实在想知道,那本人头帐薄上,究竟有多少亡魂在其中,赤炼电这绝世人屠,手中到底有多少血债?”
其实包括冯元破在内,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勇悍之辈,但是谈起当年的赤炼电,众将领显然还是颇有些心悸。
冯元破凝视卫庵,赞赏道:“卫庵对赤炼电的前事十分了解,你们都该向他学习,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们应该清楚,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赤炼电,既是如此,自然要对他了如指掌。”随即才道:“本督先前说过,此人有个外号叫做鬼不受,据我所知,他至少有三次必死无疑,却偏偏活下来……!”
“哦?”冯天笑却是来了兴趣,“父帅,是哪三次?”
“攻打琥国的时候,赤炼电部下竟是有人被地方收买,泄露了军情,赤炼电那次亲率一小队人马潜入敌人的境内,本想夺关,放大军入关,当时只带了不到一百个人,却中了敌人的圈套。”冯元破缓缓道:“他们被敌军设下的圈套团团围住,当时谁都以为他们必死无疑,便是皇帝都觉得他断无活命之理,可是最后他不但好好活着,而且还杀出一条血路,攻占了关隘……他手下那一百多名兵士,最后只活下了十来人,他自己在那一战之中,身负十七处伤口,却偏偏被他活下来。”
众将情不自禁想到当时的情景,神情愈发地凝重。
“第二次的时候,攻打墨合城,一个多月都没能打下来,他亲自冲阵,却被敌方一名箭手射中了喉咙……非但如此,他胸口还被射中两件,抢回阵中,已经是奄奄一息。”冯元破叹道:“当时军中最好的大夫全都抢救,无力回天,都是伤了要害,换做一般人,只怕还没有抬回大营就死了,可是他却生生撑住……按理说连大夫们都已经无力回天,他是必死无疑,可是……他这一次却又偏偏没死成……!”
“喉咙胸口都中箭,伤及要害,还能活命?”冯天笑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