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已经知道,并无什么不妥。”楚欢含笑点头道。
“所以赴宴之中,下官与卢浩生有过交谈,此人才华是有的,也颇有心机,只是……下官觉得他对治理地方的经验十分欠缺。”公孙楚神情严峻,“若是太平盛世,京官下到地方上慢慢历练,倒也并无什么不妥,可是如今正是非常之时,北山肖焕章虽然已经身死,但是北山本身却并不太平,各种势力交错在一起,若是不能及时理顺调和,只怕要酿出大乱……!”
楚欢笑道:“你是觉得卢浩生不能治理好北山?”
“这个……!”公孙楚犹豫了一下,才拱手道:“楚督,并非下官背后说人是非,便是楚督派下官前往,下官也是心中忐忑。下官的才干或许比不上卢浩生,但是熟悉西北的风俗民情,而且与北山道的一些官绅也有些交情,卢浩生却毫无地方阅历,只怕会误了楚督的大事,而且会搅扰的北山不宁。”
“依我看来,卢浩生或许比你多读几本书,但是论起为民造福的才干,远不如你。”楚欢笑道:“他既然要去,本督就放他去试一试,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知道回头的。不过你这边也有准备一下,随时准备赶赴北山,正好这段时间你既可以照应借粮转租的事儿,也可以在去往北山之前,想好到了北山该怎么做,有了准备,到时候办事也就轻松许多,这时候仓促过去,反倒不是太好。”
公孙楚听话听音,明白楚欢意思,笑道:“下官领命。”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楚督,下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公孙大人,在本督面前,你尽管畅所欲言。”楚欢端起茶杯,道:“先喝茶,这么晚叫你过来,好酒好菜没有,这一杯茶总是要吃的。”
公孙楚端起茶杯,冲着楚欢亮了亮,表示敬意,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楚督,齐王派卢浩生前往北山,这是卢浩生在齐王耳边所言,撺掇这齐王派他前往,还是齐王自己的意思?”
楚欢叹道:“公孙,说句大不敬的话,齐王还是个孩子,他打小在宫里长大,被皇后保护的太好,便是一头老虎整天关在笼子里,也会变成温顺无比,所以性情纯良,不懂得人心险恶。这番受到挫折,虽然成熟不少,可毕竟一个人的心性也不是短时间内锤炼出来。孩子走错了道路,总要让他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咱们总不能强压着让他知道道理,只有让他看清楚一些事情,让他自己明白才好。卢浩生此人,说没有才干,那也是睁眼说瞎话,能耐还是有些的,只是……!”皱起眉头,并没有说下去。
公孙楚叹道:“如果此人只是尽忠齐王,那倒还好说,如果他是另藏异心,楚督,便是你能容得下他,只怕别人也容不下他。如今西北要的便是安宁,谁要是在西北胡乱生事,那便是西北的大敌,你苦心想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有人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下官说句良心话,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你说的不错。”楚欢颔首道:“咱们要想办法让王爷明白西北人想要安定,卢浩生嘛,毕竟王爷对他还是十分信任,他们同经生死,王爷当初身边那么多官员跟随,到最后只有他一人相伴左右,王爷也是个讲情义的人,自然对卢浩生不同,卢浩生既然不知前头是南墙,咱们就让他顺他的意思,让他撞上去,知道疼了,只盼他就能够明白,也能够安分下来。”
公孙楚点头道:“楚督良苦用心,只盼齐王和卢浩生都能够体会。”忽然想到什么,道:“楚督,刚好今夜在这里,还有一事想要禀报楚督。”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