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到处都是油迹,一坛油洒完,屋内弥漫着刺鼻的油味,肖夫人放下油坛,看了辞修一眼,轻笑道:“你不要急,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出门而去,很快,竟是手拿一盏油灯进了屋内,走到辞修边上,蹲下身子,手举着油灯,就像观赏古玩一样打量辞修一番,吃吃笑道:“你真的喝醉了,你瞧瞧你的脸,红成这样……!”抬手在粉嫩的琼鼻鼻尖扇了扇,“你身上的味道好难闻……唔,我明白了,这总督府里到处都是肮脏的臭味,没有一处干净的角落,我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你闻一闻,是不是很臭,你是不是也想早早离开……!”
辞修身体的反角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倒是越来越虚弱,不但全身无力,便连眼皮子也似乎变得沉重起来,知道今日已经无法幸免,咬牙切齿道:“贱妇,你这个贱妇,我……我只恨那天没有一刀杀了你,我……!”拼尽全力想要抬手去抓住蹲在自己旁边的肖夫人,可是手只抬起一小半,便无力垂下去,他双眸赤红,泛着怨毒之色。
肖夫人咯咯娇笑,花枝招展,“那天你为何不动手?你不但没有动手,反倒帮着我出卖罗定西,你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我……!”辞修看着肖夫人那成熟艳美的脸庞,便是此时此刻,那张脸也依然如同罂粟花一般,开的很艳,却蕴藏剧毒,辞修耷拉着眼皮子,恨声道:“你……你就是一条蛇,一条……一条可以任意吞噬男人的毒蛇……!”
肖夫人娇笑道:“你说我是蛇,可是他一直都说,我是蝴蝶……在你们面前,我只能是一条毒蛇,只有他知道,我是一只蝴蝶……!”说到这里,她将手中的那盏灯随意地丢在地上,地上本就洒满了油,灯火落地,“哄”的一声,立时燃烧起来。
肖夫人站起身,看着大伙迅速蔓延,娇声大笑起来,“这里肮脏腐臭,现在就让这些腐臭全都消失……他在等着我,我马上就可以和他相会,继续给他跳舞,继续为他唱《蝶舞》……!”她忽然张开双臂,在烈火之中,姗姗起舞,美妙的歌声在烈火之中响起。
“昨日,花娇花艳花迷媚,蝶飞蝶舞蝶独醉。
今晨,遍地残痕心儿碎,痴痴无语蝶伤悲。
明朝,花自娇艳花笑蝶,蝶舞纷纷蝶花雨。”
歌喉婉转,清丽回转,陪着袅娜的舞姿,当真如同一只蝴蝶在烈火之中翩翩起舞,烈火汹汹,迅速蔓延,很快,侧厅和灵堂都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吞没,火势则是继续向整座总督府蔓延,似乎要听从肖夫人的吩咐,吞噬这没有一处干净地方的肮脏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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