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存孝也是有些发呆,只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楚欢盯着卢存孝,见卢存孝嘴唇蠕动,并无说话,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不敢?”
卢存孝闻言,上前一步,沉声道:“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什么敢不敢,楚督既然将兵马交给卑职,卑职定然一个不少完完整整带到青唐!”
他此时被任命为兵部司令吏,自然是可以自称“卑职”。
“好!”楚欢道:“明日一早,点齐兵马,开赴青唐。到得青唐,告诉轩辕胜才,所有兵马,布防在青唐一县,咱不要跨境进入北山境内,一旦北山军挺进我西关,寸土不让。”
卢存孝沉声道:“卑职领命!”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楚欢既然已经如此安排,自然无人多言。
“范主事。”楚欢看向礼部司主事范玄,“你明日随军一同启程,按你所说,去见肖焕章,质询他为何要调军丹阳,如果他说肖静谦的死与我西关有关,就问他有何证据?”
范玄起身道:“下官领命!”
“公孙大人,魏主事,借粮转租的事情,加快速度。”楚欢再一次看向公孙楚和魏无忌,“尽快从士绅仓中将粮食调进官仓,屯粮准备!”
“楚督,屯粮的目的,是为了租粮给百姓,还是准备运往前线?”魏无忌正色道:“如果是租借给百姓,下官将继续施行均田令的政策,如果这些粮食要充作军粮,下官就做好将粮食运往前线的准备。但是下官必须提醒楚督,如果这些粮食送往前线,那么均田令必将受挫,无论是借粮给官府的士绅,还是等着粮种下地的百姓,都会生起轩然大波,如果当真是那样,这后方的动荡,将比前线的战事更是凶险。”
“魏主事所言甚是。”楚欢道:“你尽管按照均田策的政策去做,其他暂不必多管。”
“下官领命!”
“关于北山调军之事,暂不宜对外渲染。”楚欢道:“北山虽然往丹阳调军,但并不表明会进犯西关,本督担心会有别有居心之辈会在这种时候兴风作浪,妖艳作祟,公孙大人,此事还需你下去安排,提防朔泉有人借此生事!”
“卑职明白!”
“既然如此,就先散了,都下去各自准备吧。”楚欢吩咐众人退下,却向裴绩道:“裴先生留一下,本督还有事情吩咐。”
等到众人退下之后,裴绩神情严峻,上前问道:“二弟,肖静谦之死,当真与你有关?”
楚欢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方才揉成一团的书信递给裴绩。
裴绩接过书信,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现出错愕之色,抬起头,“肖静谦果真是你派人所杀?”又皱眉道:“这信上并无落款,是何人所写?”
“肖恒!”楚欢压低声音,裴绩是他最为信任之人,“肖焕章的侄子,这封书信,就是他派人送来。”
“肖恒?”裴绩又是一怔,“此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