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去找西关盐道衙门的吕东亭。”楚欢道:“设立新盐署之后,西关盐道衙门一直无事可干,如今也该让他们做些事情了。”
西关盐道衙门的运转使吕东亭本来一直是负责西关的盐运事务,坐在盐道衙门运转使的位置上,却也是十分的惬意,只是从朝廷供应过来的食盐越来越少,吕东亭焦头烂额,如果不是楚欢制作出新盐,解决了西北面临的大盐荒,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他这位转运使也就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每日里可以悠闲地坐在衙门里喝茶。
楚欢制作出新盐之后,吕东亭还一度以为来了油水,只是楚欢在盐务之上,根本是将他撇在一旁,直接设了新盐属衙门,吕东亭想插手却无从下手,虽说朝廷拨运过来的食盐都归属吕东亭的盐道衙门调配,但是朝廷显然没有想到西北本土还能产盐,西北的新盐从制作到销售,都是由楚欢掌控,地方上产的新盐,吕东亭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去插手,虽然往京里递呈了几分折子,可是却如同石沉大海,并无音讯回来,于是曾经肥的流油的西关盐道衙门,就变成了真正的清水衙门,各部司衙门甚至都忘记还有这座衙门的存在。
公孙楚明白过来,“大人是说让吕东亭去关内和他们谈?”
楚欢笑道:“吕东亭是盐道署的转运使,这事儿他去办最为合适,毕竟是盐道的人,对盐务十分熟悉,好不容易有件事儿要办,吕东亭应该会很卖力。”
“让他去关内先打探一下,倒也是个好主意。”公孙楚颔首道。
“只是这桩事儿,朝廷会不会有什么异议?”苏老太爷问道。
“应该不会。”楚欢摇头道:“关内缺盐,西关缺粮,咱们这样做,既帮朝廷解决了关内盐荒困境,也解决了西关缺粮的难题,一举两得,就算中间有些不合规矩,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孙楚道:“既然如此,下官回城之后,即可去找吕东亭商量此事,让他早日入关。”
楚欢看向老太爷,道:“老太爷,新盐换粮的事儿,如果不出什么岔子,应该是势在必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老帮忙组建几支运输队,可以往来运输货物,这事儿如果直接由官府出面,倒也不是很好。”
老太爷立刻道:“这事儿不难,包在老夫身上。想当初我们与关内贸易,从关内到西北的道路,我们熟悉得很,沿途黑白两道也都熟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顿了一下,楚欢看他眼中带有一丝忧虑之色,问道:“老太爷还有什么顾虑?”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从关内到西关,必经北山道青州的地面……!”老太爷轻声道:“北山是肖焕章的地盘,青州的这段路途,就等若是咱们的七寸,肖焕章抓在手里,无事倒也罢了,一旦肖焕章切断青州的道路,封锁沿途关卡,咱们与关内的贸易,就要生生断裂……这条商道,可是被肖焕章掐在了手里啊。”
楚欢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沉默片刻,神情冷峻,终于道:“掐住这条道,就等若是掐住了西关百姓的生计,无事倒好,如果肖焕章真的要从中作梗,本督也绝不会客气……他要咱们的命,咱们也不会让他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