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世珍想了想,摇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一开始也不确定信函有问题,可是他想要救下公孙楚他们,想要为公孙楚翻案,也只有从那些信函入手……公孙楚通敌的最大证据,其实就是那些信函,如果能够证明那些信函是假的,公孙楚投敌叛国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所以他今日前往刑场,就是冲着那些信函过去的!”
东方信握拳道:“今日本就不该将那些信函交给他看。”
董世珍摇头道:“如果他无意为公孙楚翻案,便算将所有信函交给他看一遍,那也无关大碍,那些信函做得十分小心,普通人很难看出真假……!”
“还说普通人很难看出真假?”东方信冷笑道:“姓楚的随便拉出几个人,就看出其的破绽,知道是经过沥油浸泡……!”
董世珍嘴角划过一丝不屑之色,但神色瞬间就变得淡定自若,反问道:“将军以为楚欢是随便拉出几个人?”
东方信一怔,盯着董世珍。
董世珍抚须淡淡道:“沥油浸纸,虽然古来有之,但是向来被读书人所不齿,而且这种歪门邪道,也素来师不授徒,知道的人其实很少,当初为了制造这些罪证,也是查经阅典,耗费心力,才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法子,将军还以为随便拉上几个人就都知道这种法子?”
东方信惊讶道:“你是说,那几个人,都是楚欢事先安排好的?”
董世珍颔首道:“与他定然脱不了干系……看来昨天晚上,我们这位总督大人并没有因为旅途劳顿而好好歇息,反倒是忙了一晚上……只是我倒奇怪,楚欢看上去年纪尚轻,也不像读过很多书,便是那些鸿儒大家,也未必都知道沥油浸纸的法子,可是今日的情形,他明显做出了这样的安排……!”若有所思,微一沉吟,才缓缓道:“照这样看,如果不是楚欢自己所知甚多,那么就是楚欢身边还有高人存在啊!”
东方信立刻想到什么,“楚欢身边有个老家伙……唔,好像叫什么杜辅公的,看上去倒像是个读书人,会不会是他知道了其的原委?”
董世珍想了想,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这是大有可能的。昨夜西关七姓的人去了总督府,他们或许就谈到了公孙楚……然后他们就想着法子为公孙楚翻案,想要翻案,就要推翻罪证……楚欢他们或许对这些信函一开始就生疑,那杜辅公是楚欢的人,想到了沥油的方法,事先做出准备……!”他低声而言,似乎在与东方信解释,又似乎是在自语,终于双眉一展,冷笑道:“不错,肯定就是这样了……那些人本就是楚欢安排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楚欢设下的圈套……!”他转视东方信,一字一句道:“包括他昨夜搜找到的那些信函,都是圈套的一部分……!”
东方信冷笑道:“什么搜找到的信函,那些信函,肯定是他们自己假做出来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足够他们制造出伪证……!”
董世珍道:“我与艾宗的字迹,并不难找寻,只要楚欢身边有善于临摹的高手,要仿造出我们的字迹,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