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辅公道:“他与我十一载同窗,师出同门,你说我们是何关系?”
楚欢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先生被卖为奴,是受了欧阳大人的牵连?”叹了口气,道:“欧阳大人是一个有才干的能吏,只可惜……!”想着户部官员党派相争,欧阳志还真是其少有的几个能做事的人,如此人物也是被卷入党争之,确实是颇为可惜。
杜辅公皱眉道:“楚大人当真以为欧阳志是个能吏?”
楚欢正色道:“这自然是我心里话。我与欧阳大人相处时间不长,我也不管他背后被牵扯进什么样的争斗,只是他在户部多年的努力,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是能够看到。”
杜辅公长叹一声,道:“他九泉之下若是知道楚大人这般评价他,恐怕也能含笑九泉了。”
楚欢吃惊道:“欧阳大人难道……!”
“虽然谁都没有说出来,但是谁都知道,是郎毋虚出卖了胡不凡。”杜辅公冷笑道:“欧阳私下里早就与我说过,胡不凡为人太过狂傲,而郎毋虚两面三刀,他就是担心有朝一日郎毋虚会在胡不凡背后捅上一刀。只是那时胡不凡对郎毋虚十分信任,反倒是因为欧阳数次在户部反驳胡不凡的举措,所以胡不凡对欧阳却并无什么好感。”
楚欢皱起眉头来。
“胡不凡和欧阳都是安邑人,与黄矩是同乡。”杜辅公叹道:“当年欧阳与我在安邑同门,他那时候就是锋芒毕露,黄矩那时得到皇帝的信任,提拔了许多安邑人入朝为官,欧阳在安邑名气不小,黄矩派人请他入朝为官,其实就是要让欧阳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他在朝的棋子。”
楚欢微微颔首,他知道欧阳志似乎是安国公的人,却不知道欧阳志也是安邑人,更想不到杜辅公与欧阳志同为安邑人。
如此看来,当年安国公在大秦帝国确实是呼风唤雨,门下如云。
“大秦刚刚建立,百废待兴,才德之士本该为国出一份力。”杜辅公缓缓道:“欧阳得到安国公的邀请,自然是兴奋无比,只是他却看不清,那时候朝的开国元勋已经是各立山头,帝国看似前途光明,实际上暗流涌动,在帝国建立的那一天开始,帝国元勋之间的权势之争便已经开始。他接受黄矩的邀请,也就势必成为黄矩党羽的一员,必将不可避免地卷入帝国的党争。”
楚欢皱眉道:“先生倒是看的清楚。”
“只要不是瞎子,就该看的清楚。”杜辅公苦笑道:“我多次劝说他,他若是在想为官,倒不如参加科考,以他的能力,即使没有黄矩的举荐,也能够为国效力,远离京城,在地方上谋一份差事,只要用心,也未必不能为百姓做些事情。虽然地方上也不会少了争权夺利之事,但是相比起京城的大风大浪,地方上的风浪总是要小一些。”
“看来欧阳大人并没有听从先生的劝告。”
“人各有志,他既然要入京,我总不能阻拦他的前程。”杜甫公道:“而且那时候黄矩在朝的位置极为稳固,手掌天下钱粮,朝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