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罗已经带着众人下了山坡,往营地过去,尚有一段距离,便有一队骑兵飞驰而来,毛罗拍马上前,说了几句话,骑兵队催马过来看了看楚欢三人,也不多说,拍马离去。
到得一处入口,守兵长刀交叉,毛罗取出一面牌子,兵士瞧见,这才点头,毛罗却已经回头道:“你们等着!”拍马独自进了营地之。
在山坡之上,到时还能一睹营地的全貌,但是到了门前,却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毡帐交集,层层叠嶂,看不清毛罗往哪里去,等了好一阵子,便见到毛罗领着一队人马过来,有五六人之多,也都是全副武装,毛罗出了来,指着楚欢三人道:“便是他们!”
跟来的队伍,也有一名百夫长,点点头,毛罗这才一挥手,竟是领着手下那群西梁兵原路折返,看样子竟似乎是要重新回到卓颜石林。
那百夫长令兵士将三人扶下马,兵士们也都下马押着三人,跟着那百夫长进了营地,顺着毡帐穿梭一阵,营地内的西梁牧民们瞧见被绑着三人入营,更瞧出楚欢和媚娘是秦人,都是窃窃私语,行了一阵,百夫长吩咐兵士将楚欢和媚娘带到旁边一处营帐,却只是让绮罗跟随他去,绮罗倒是毫无畏惧,却是吩咐西梁人:“你们不要怠慢他二人,否则你们吃罪不起!”
她此时双手被绑,是阶下囚,但是却完全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觉悟。
百夫长也不理会,带了绮罗离开,另有兵士将楚欢二人带入毡帐之内,随后便在外面守卫,也不与楚欢二人多说话。
楚欢和媚娘进了营帐内,双手依然被绑,见这毡帐之内十分简陋,地上倒是铺了一张兽皮,楚欢是既来之则安之,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媚娘却是看了他一眼,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在兽皮另一边坐了,与楚欢背对着背。
楚欢心好笑,依稀听到营地之外传来模糊的欢声笑语,更是听到远方传来的牛羊叫声,不知为何,虽然如今是阶下囚,但是楚欢却没有陷入困境的感觉,那牛羊之声传入耳,倒是让楚欢生出宁静之感,竟是一头躺在兽皮上,闭着眼睛,神情看上去倒是显得颇为轻松。
媚娘瞥了他一眼,咬着红唇,也不说话,别过头去。
毡帐内一片宁静,片刻之后,楚欢才道:“怎么不说话?倒不像是你的性格了。”
“说什么?”楚欢打破宁静,媚娘立刻没好气地道:“在你眼,我是个贼,官贼不两立,你我也是势不两立,有什么好说的?”
楚欢张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微一沉吟,终于道:“既然如此,你弃暗投明就是了,我保你无事!”
“弃暗投明?”媚娘冷笑道:“谁是明,谁是暗?在你心,昏君是明,在我心,昏君却是暗。”瞥了楚欢一眼,嘴角忽地泛起笑意,道:“不如你跟媚娘一起,投靠我青天王,媚娘这侯爵之位,可以让给你!”
楚欢笑道:“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