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衣仆从急匆匆来到院子里,远远瞧见胡不凡在舞剑,不敢接近,只是远远地站着,胡不凡几式过后,缓缓收剑,旁边一名伺候的丫鬟急忙送上热毛巾,胡不凡伸手接过,擦了擦额头,放下长剑,接过递过来的茶水,嗽了嗽口,那名青衣家仆这才靠近过来,躬着身子。
“出了何事?”胡不凡将茶杯递过去,这青衣家仆是他的亲信,练功之时,一般人自然不能来打扰,但是如果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此人却可以过来通禀。
青衣仆从上前两步,恭敬道:“老爷,有封信!”
“哦?”胡不凡倒是气定神闲,他每日里都会接到许多信函,多是大秦各地地方官吏的信函,身在户部尚书的位置,总会诸事缠身,悠然走到旁边的一张石凳上坐下,问道:“哪里来的信?”
仆从禀道:“刚才有人将这份信送到府前,只说这封信十万火急,要立刻送给老爷,否则要出天大的事情!”
“天大的事情?”胡不凡眉头一紧,接过信,问道:“那人什么样子?是谁派来的?”
“倒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仆从道:“他送了信,也没说是什么来历,本要离开,小的存了一个心眼,只怕那人来历不明,所以让人先将他稳住,没有放走。”
胡不凡点头道:“那做的很好。”看了那信封,上面写着“胡不凡亲启”五字,这五字十分方正,这样的字迹,大街上卖字的便能写的出来,平平无奇,从字迹上根本辨不出是何人所写。
胡不凡微皱眉头,取出信,扫了两眼,神情大变,霍然起身,就像被蛇咬的兔子一样,眼刹那间便显出惊恐之色。
家仆见状,只觉有异,小心翼翼问道:“老爷,你怎么了?”
“不好!”胡不凡脸色苍白,惊恐万分道:“将那送信的人抓住,不要让他逃了。”再不言语,紧握那封信,心急火燎地抬步便走。
那家仆听胡不凡吩咐,知道事情严重,急忙往府门奔去,胡不凡则是神情惊恐,穿庭过院,心急火燎地在府穿梭,他这尚书府面积极大,绿意盎然,庭院深深,曲桥回廊,流水假山,雕梁画栋,无一处不见精巧华丽,飞檐翘角,黛瓦白墙。
胡不凡脚步甚快,神色惊慌,额头上早已经冒出汗来,走路时甚至有些打晃,却是不敢停步,那封信已经被他窝成一团,捏在手心,手心里早也是汗水渗出,将那封信浸湿,所过之处,夜里依然在值守的丫鬟仆从都是有些惊讶,平日里老爷在府可是泰然自若,很少见到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沿途过处,几名仆从显然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都跟在了后面,胡不凡也顾不得身后跟着谁,一路疾行,东拐西弯,也幸亏他是这座府邸的主人,熟悉无比,换成生人,东拐西弯一定要被绕晕了头,也不知转了几处回廊,穿过几处院落,走过一条汉白玉小桥,到得一处寂静的院子外面,这院子边上是一池小水塘,水塘边上青柳依依,院子不大,红墙环绕,在庞大的尚书府内独居一角,显得十分的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