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孩子,为何会被关进笼子里,又为何发狂至此。
小疯子虽然脸上的愤怒余怒未消,但是看到裴绩,眼神色竟是显出一丝温暖之色来,他口“啊啊”叫了两声,竟是从铁杆缝隙身处手掌来。
裴绩没有丝毫的害怕,走近过去,竟是伸出手,握住了小疯子的手,凑近过去,低声细语,楚欢也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小疯子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方才那股充满极大愤怒的表情变的温顺起来。
小疯子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而裴绩就如同驯虎师,老虎再是虎性大发,但是在驯虎师面前,便会变得安静下来。
见小疯子安静下来,四周的人们才微微松了口气,那老者脸色微微缓和,道:“裴先生,今日可又多亏了你,这畜生……!”
他话还没说完,小疯子陡然看向他,龇起牙,脸上再次浮现出愤怒之色。
裴绩转过身来,皱起眉头,问道:“秦老爷,为何又将他关进笼子里?”
秦老爷有些尴尬,道:“裴先生,这……这不是担心他又要跑出去闹事吗?你也知道,这畜生……!”
“秦老爷,他不是畜生,他是人。”裴绩眼微显不悦之色,打断道:“他是你的侄子,与你血脉相亲,你不该这样对他。”
秦老爷一怔,微显惭色。
锦衣年轻人却已经道:“裴先生,若是不将他关进笼子里,被他跑了出去,惹出了事端,谁能担得起责任?四年前他便惹出一场大祸事,家里费了上千两银子才将事情平息下来,咱们总不能一直任由他发疯?”
裴绩盯着锦衣年轻人的眼睛,道:“大少爷,我想问一句,他今日为何会发狂?”
锦衣年轻人一震,随即目光闪绰,道:“我……我又如何知道。”
“大少爷,恕我直言,雷儿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只是太过单纯一些。”裴绩缓缓道:“他发怒,绝不会无缘无故,事出必有因,我想问一句,雷儿今日突然发狂,是否是因为大少爷对他做了些什么,又或者说了些什么刺激了他?”
大少爷恼怒道:“裴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上次就说过,越是如此对待他,他便越会发狂。”裴绩正色道:“笼子是用来关禽兽的,可不是用来关人的。你是他的堂兄,算得上手足兄弟,不该如此对他。”
那妇人拉下脸来,冷冰冰道:“裴绩,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宽了?这是我们的家事,如何来管教这畜生,也轮不到你来插手。你现在住的地方,已经欠了半个月的房钱,我们是瞧着你帮过我们,才通融一番,你自己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