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文师犹
豫了一下,才轻声道:“齐兄弟,你虽然是王爷,但我与你相识,并非因为你的出身,而是性情相投,所以义字当先,只把你当做兄弟看。”
“就是要这样。”齐宁道:“我敬重楼大哥,也正是因为楼大哥为人正直坦然,并不在乎那些虚名。”
楼文师哈哈一笑,才轻声道:“我说的话,若是不中听,你就当我没说过。齐兄弟,这一次你立下的功劳,可算是匡扶社稷护君保国之功,皇帝有赏赐,那也是理所当然。”微一沉吟,才道:“齐兄弟可知道,楚国太祖皇帝驾崩的时候,萧氏皇族只不过是平定了南方半壁之地,南方各路豪杰多如牛毛,真正一统南方,是在楚国的太宗皇帝手中。”
齐宁颔首道:“太祖皇帝打下基业,而真正平定南方的确实是太宗皇帝。”
“锦衣齐家能得楚国军方的敬畏,究其原因,只因为锦衣老侯爷南征北战,啃下了一个又一个硬骨头,且不说其他势力,只是平定西川之功,那就已经无人可比。”楼文师道:“恕我直言,如果以功绩来说,齐兄弟的功劳未必能及得上锦衣老侯爷。令尊齐大将军在老侯爷过世之后,坐镇秦淮,北方的长陵侯亦是文武全才的一代名将,如果不是令尊,楚国上下,恐怕无一人能够阻挡北汉的兵峰,或许天下的格局早就已经改变,而他的功绩,似乎也不在你之下。”
齐宁微微颔首,心中也是明白,论起功勋,自己实在无法与锦衣齐家前两代侯爷相提并论。
“即使如此,他们也只是受封侯爵。”楼文师道:“而齐兄弟年纪轻轻,却已经受封王爵,这固然是因为齐兄弟立下不世之功,但细细寻思,其中也未必没有其他的缘故。”
齐宁叹道:“楼大哥是说皇上对我存有戒心?”
“齐兄弟明白其中缘由就好。”楼文师叹道:“古往今来,但凡坐在皇帝的位子上,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抢了他的皇位。萧绍宗是皇室宗亲,这一次掀起滔天巨浪,皇帝不可能心无感触,而他也定然因此而对任何人都存有戒备之心。赐封你为王爵,固然是因为齐家的荫功累积,也是因为齐兄弟自身的才干,但最紧要的,恐怕也是为了安抚齐兄弟,否则皇帝又为何破了立国至今的成例,封你为王?”
齐宁想起今日面见隆泰时的情形,隆泰固然是推心置腹,但其言辞之中明显还存有一丝疑虑,那疑虑也明显是因为齐宁。
“齐兄弟仔细想一想,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楚国的王爵,那么日后如果再立新功,皇帝又该如何赏赐你?”楼文师神情严峻:“他总不能将皇位让给你?一旦功无可赏,就是危险时候,齐兄弟,我今日这些胡话,你能听也好不听也罢,只是自今而后,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齐宁点点头,知道楼文师都是一番好意。
其实齐宁心中又何尝不明白,短短两年时间,自己从侯爵跃升为王爵,看似风光,但爬的太快太高,反而不是什么好兆头,正如楼文师所言,如果日后自己立下了其他的卓越功勋,那
皇帝又该如何赏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