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凤典是澹台家的人,先帝乃是英明圣主,调用迟凤典在羽林营的位置上,本意就是因为澹台家。”向天悲缓缓道:“至少如此一来,会让澹台一系的将士得到安抚。”
齐宁豁然明白过来,暗想先帝倒也是大气魄,只是羽林营统领的位置着实非比寻常,身为皇帝,自然要将这紧要位置交给极其信任的心腹将领,先帝既然对迟凤典并非完全信任,却还能将位置交给他,莫非不担心有朝一日迟凤典会成为隐患?
向天悲却似乎已经看出齐宁的疑问,淡淡一笑道:“先帝何其睿智英明,将那般重要的位置交给迟凤典,又如何不会防备此人?”抬起手,指着齐宁手中的银剑道:“此物先帝称为诛剑令!”
“诛剑令?”
“诛自然就是诛杀的意思。”向天悲目光冷峻:“若是叛逆,凭此剑令便可诛杀,而此令只针对一人。”
“你说的是迟凤典?”齐宁身体一震。
向天悲颔首道:“正是。我一直守卫在先帝身边,承蒙先帝厚恩,得到信任,先帝当年将此剑令交于我手,知道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可以保全此令。先帝有旨,若迟凤典忠心耿耿,此令便可当做不存在,可是一旦迟凤典有叛逆之行,凭此剑令,便可诛杀。”
齐宁有些诧异,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向先生,此剑令是否能够调动兵马?”
向天悲摇摇头,齐宁又问道:“那满朝文武见到此令,是否就如同见到先帝旨意?”
向天悲还是摇摇头。
齐宁叹道:“此剑令调不动一兵一卒,又无法对满朝文武发号施令,又如何能够凭借此令诛杀迟凤典?迟凤典手底下有千名羽林卫,而且他本身武功也算不弱,如今更是在皇城之内,区区一枚剑令!”
“诛剑令调不动兵马,也调不动文武大臣,可是却能调动悬在迟凤典头顶上的利刃。”向天悲缓缓道:“在迟凤典的头顶,一直悬挂着两把利刃,但迟凤典却不自知,直等到剑令一出,利刃便会毫不留情地斩掉迟凤典的首级。”
齐宁隐隐明白什么,眸中显出一丝光芒:“向先生的意思是说,先帝在羽林营内安排了刺客,而且刺客一直在迟凤典身边,刺客如果见到诛剑令,便知道是先帝诛杀迟凤典的旨意?”
向天悲颔首道:“不错,这正是先帝亲手安排。”
齐宁得到肯定的答复,就像是在黑夜之中看到了一盏明灯,一只手握起拳头:“诛杀迟凤典,是否就能收服羽林营?”
向天悲道:“先帝并没有对我提及诛杀迟凤典之后的事情,但以先帝之睿智,此后的事情,必然会做了周密的安排,如果诛杀迟凤典却无法掌控羽林营,先帝又何必赐下这枚诛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