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叹了口气,知道赤丹媚这只不过是气话,问道:“陌影设圈套要取我性命,你可知道是谁的主意?”
“难道不是你们那位小皇帝的旨意?”赤丹媚反问道:“如果没有他的旨意,羽林营和神侯府又怎可能对你下手?”
齐宁摇头道:“自然不是皇上的旨意。”语气十分肯定。
赤丹媚蹙眉道:“不是他的意思?你为何如此确定?”
“且不说皇上没有诛杀我的心思,即使真的存有此心,他选择的时间也不对。”齐宁肃然道:“秦淮军团已经打过了淮水,陈兵北汉境内,这种时候,楚国发生任何动荡,对前线战事有害无利,甚至本来拥有的优势,也会因为后方不稳瞬间被逆转。大楚立国之后,其国策就是北伐汉国,一统天下,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拦这道国策。这一次趁着北方诸皇子争夺皇位,大楚找到了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又怎能因为其他事情错失此等良机?”
赤丹媚显然也觉得齐宁言之有理,螓首微点:“其实我也觉着很奇怪。你们楚国吞并了齐国,秦淮军团深入汉境,局面对你们楚国大大有利,在这样的时候,楚国京都确实不该发生任何变故,即使有动荡,你们的皇帝也应该迅速平息,以免影响前线军心。”她说起齐国被楚国吞并之时,就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显得十分冷淡,显然对齐国确实没了感情。
赤丹媚本是齐国前太子之女,却因为帝位之争,前太子一门几乎被诛杀殆尽,只有赤丹媚死里逃生,对赤丹媚来说,父母既然已经亡故,那么齐国与她确实没有什么干系,非但不会有眷恋之心,反倒对齐国心存怨恨,毕竟坐在齐国皇位上的那人,是她恨之入骨的杀父仇人。
齐宁道:“锦衣齐家在楚国地位非比寻常,锦衣老侯爷和唔,和家父都是楚国大将,为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样的家族,可不是说灭就灭,其中牵涉到的人实在太多,除非皇上想自毁长城,否则绝不会做出如此不可理喻之事。”
赤丹媚迷人的眼眸子转了一转,才问道:“不是皇帝的旨意,那又是谁的意思?总不会是你在朝廷有敌手,他们伪造圣旨要置你于死地。只是神侯府与和羽林营难道分不清圣旨的真假?”
齐宁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沉吟片刻,才问道:“陌影手中有皇上的金牌,他是以金牌调动了神侯府和羽林营的人。”
“你是说大师兄盗取了金牌?”
齐宁摇摇头,道:“神侯府奉金牌之令离京到也罢了,可是迟凤典是羽林营统领,他负责卫戍皇城,他带兵离京,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赤丹媚轻叹道:“你这般说,我是越来越胡涂了,难道你们皇上信不过你,反倒对大师兄委以重任?”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齐宁目光锐利,神色凝重下来:“陌影是如何拿到金牌?他的金牌绝不会是盗取,既然能够调动羽林营,只能说明,那面金牌确实是皇上所赐,可是如果真是皇上所赐,就如我先前所言,皇上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大动干戈,一切也就说不通了。”
赤丹媚道:“总不会是你们的皇帝为人所逼迫,无奈之下才将金牌给了大师兄。”
“按我的想法,你说的并没有错。”齐宁道:“我怀疑皇上已经被人控制,甚至此时已经完全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