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西北乱不了。”西门无痕道:“段沧海虽然算不上什么栋梁之才,但短时间稳住西北的能耐还是有的,而且他不是蠢人,你突然失踪,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掩饰,不会让人知道你离开了西北,朝廷也很快会派人到西北,西北离开了你,不算天塌下来。”微微一顿,才道:“老夫早就到了西北,迟迟没有带你走,就是要让你将西北的局面稳定住,你做的还算不错,半个月时间已经让咸阳大致稳妥下来,没有让老夫等太久。”
齐宁一愣,随即苦笑道:“原来神候早就有了准备。不过皇上知道你这样做,总是不开心的。”
“皇上不会知道。”西门无痕道:“没有谁知道你是前往大雪山,更不知道是老夫带你走。”
齐宁笑道:“神候未免太过自信。”淡淡道:“那天晚上我离开将军府的时候,留下了一张便条,段沧海一定会发现那张便条,我告诉他当天晚上我是与洪门道一同离开,我忽然失踪,当然与神侯府脱不开干系。”
他话声落后,西门无痕并无说话,齐宁正自好奇,忽地感觉蒙着自己眼睛的黑巾一松,随即眼前亮起来,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置身于一处车厢内,车厢颇有些狭窄,显见这辆马车不大,对面坐着一身棉袍的西门无痕,此时西门无痕正盯着自己看。
齐宁尚未说话,却见到西门无痕抬起手,两指夹着一张便条,齐宁瞧见那便条,心下一沉,那正是自己那夜留给段沧海的便笺,西门无痕嘴角划过一丝怪笑,也不废话,两指轻轻一捻,那张便笺立刻成了碎末,他回手将便笺碎末从车窗丢了出去,这才道:“现在明白了?”
“神候果然是无孔不入。”齐宁道:“如此说来,这一趟大雪山之行,我是有去无回了。”
“哦?”西门无痕含笑道:“为何这样说?”
齐宁道:“神候既然抹去了我的行踪去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然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你与此事有关,我若能活着回来,神候胁迫我去大雪山的事情岂不暴露?”
西门无痕神色淡然,道:“也许你真的回不来,又或者你能回来,却会主动帮我保守秘密。”
齐宁笑道:“神候很自信。”
“老夫素来不做无把握之事。”西门无痕道:“这几天还可以乘车,也许再过两日的道路无法行车,只能徒步而行,所以你还是多休息,积攒体力。”
齐宁凝视着西门无痕眼睛道:“神候,其实我真的不明白,我与大雪山的恩怨,与你没有什么干系,连剑神都没有过问下来,你为何会如此热心?我是大楚的公爵,你是大楚的神候,如今却要千里迢迢跑去大雪山向逐日法王请罪,你不觉得实在有些丢人吗?你为何对此事如此热情,难道你害怕逐日法王?”
西门无痕靠坐在车厢内,道:“等你到了大雪山,见到了逐日法王,这些问题也许都会迎刃而解。”
正在此时,忽地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慢下来,很快,马车停下来,齐宁正自奇怪,马车门帘子被掀开,露出洪门道的脸来,洪门道看了齐宁一眼,面无表情,转视西门无痕道:“神候,前面有酒铺,是否在这边补充给养?”
西门无痕起身来,从门帘子探身出去看了看,才吩咐道:“就在这边补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