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候现在还在昏迷中?”齐宁略有些吃惊,照这样看来,西门无痕的病情确实越来越重。
西门战樱点点头,齐宁转过身,唐诺明白齐宁意思,也是微点螓首,齐宁道:“带我们去神候屋里。”
若是别人,西门战樱自然不会让人靠近西门无痕,但齐宁却是西门战樱十分信任之人,想到西门无痕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不再犹豫,让两人进了院子,关上院门,这才领着两人到了西门无痕的屋外。
进到屋里,十分昏暗,西门无痕的屋子里十分素朴,此时这位帝国神候正躺在床上,蓬头乱发,哪里还有他从前神武模样。
“战樱,点上灯。”齐宁吩咐一声,西门战樱忙过去点灯,唐诺走到床边,观察西门无痕的脸色,齐宁轻声叫道:“神候,神候!”叫了两声,西门无痕却是毫无知觉,似乎正在沉睡之中。
齐宁看向唐诺,唐诺抬起一只手臂,两根手指轻搭上西门无痕的手脉,这时候西门战樱已经端着油灯过来,灯火之下,西门无痕那张脸通红一片,宛若涂上了厚厚的胭脂。
西门战樱放下油灯,紧张不已,片刻之后,唐诺取过药箱,从药箱里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轻轻刺入西门无痕的手脉,西门无痕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手臂动也没有动一下。
“唐姑娘,是否要我们帮忙做什么?”齐宁低声问道。
唐诺摇摇头,轻声道:“我要以银针探脉,瞧瞧神候到底是哪处经脉受损,神候一时半会只怕是无法醒转过来,银针探脉也需要些时辰。”
齐宁知道唐诺的习惯,为人诊治之时,不喜欢旁边有人,向西门战樱使了个眼色,西门战樱自然是心领神会,可心里却还是担心西门无痕。
毕竟西门无痕混迹江湖几十年,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都有敌手,想要除掉西门无痕的人实在是多如牛毛,西门无痕眼下昏迷不醒,只怕几岁孩童拿把刀也能将之杀死,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机会。
但她对齐宁深信不疑,自然也不会以为齐宁带来的人会加害西门无痕,见齐宁已经向门外走去,犹豫一下,终是跟了出去,却还是留了心眼,并没有带上门。
到得院中,却见齐宁转过身来,向自己张开双臂。
西门战樱这些日子日夜担心西门无痕的身体,偏偏西门无痕又不许她将病情告诉别人,更不许她请大夫过来,眼见得西门无痕经受痛苦折磨,她却只能一人承受担惊受怕,今夜齐宁带着唐诺过来,她便如同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盏明灯,想到在危难时候,终究有这个男人一起与自己承受,心中自然是欣喜带着感动。
瞧见齐宁张开双臂,西门战樱实在想投入那结实温暖的怀抱,但一想到唐诺还在屋里,终究还是有顾忌,不敢上去,只是微低下头,齐宁却是走过来,轻轻将西门战樱揽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