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天感觉自己听的有些糊涂,却还是平静问道:“锦衣候想要说什么?”
“江家在东海繁衍百年,如果今朝就此覆灭,想必江先生自己都觉得可惜。”齐宁叹道:“江家三爷率领船队南下,但他们走不了多远,只要他们察觉到东海水师撤退,不再尾随追击,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停靠补充。”扭头看向江漫天,含笑问道:“江先生觉得他们会往哪里补充?”
江漫天心下一沉。
“除了海凤岛,就是这座岛。”齐宁微笑道:“江三少不会想到短短时日,这两座岛就被官兵控制,他们要补充给养,就只能往这两座岛返航,江先生应该听说过守株待兔的故事。”
江漫天冷笑道:“事到如今,后面的事情我似乎也管不了多少。”
“你错了。”齐宁转过身,面对江漫天:“江家可以不亡,你是生意人,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易,而且相信你一定知道该如何抉择。”
“交易?”
“此番你们江家谋逆,会牵涉到很多人。”齐宁叹道:“无论是你们江家,还是卢陈两家,一旦牵涉到谋逆,总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你比我更清楚,当年为了稳定东海局势,朝廷答允了金刀候的奏请,对你们三家网开一面,无非是要利用你们三家稳住东海的局面,而你们也确实帮助朝廷做到了这一点。”
江漫天天冷笑道:“飞鸟尽,良弓藏!”
“你这是在自哀自叹?”齐宁失声笑道:“飞鸟未尽,而且你也算不得什么良弓。当年朝廷固然是利用了你们,可是你们也利用了朝廷。你们利用朝廷可以苟延残喘下来,甚至利用当年朝廷对你们的恩赐,暗中积蓄实力,意图东山再起!”
“东海本就不是楚国之地。”江漫天冷笑道:“夺走我们的一切,我们自然要拿回来。”
“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齐宁凝视着江漫天眼睛:“江先生沧桑半生,这样的道理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楚国的拳头硬,你们没有力气抵挡,就只能苟延残喘。楚国这么多年来,对东海一直没有放心,无非就是因为你们三大家族的存在,你们在东海根深蒂固,除非将你们连根拔起,否则朝廷一只会对东海心存戒心。但是你们当年主动投诚,而且表现得十分积极,如今天下未定,如果轻易对你们下手,难免让天下人诟病!”
江漫天叹道:“你实在不像一个孩子。”
“现在你们自己跳出来,你觉得朝廷会错过这样的机会?”齐宁叹道:“你进行这场豪赌之前,定然知道,一旦落败,就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
“锦衣候,你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恕江某愚钝,到现在还没听明白!”
“很简单,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不必看到尸积如山的结果。”齐宁盯着江漫天,目光深邃,却犀利非常:“这场赌局你虽然输了,但我可以给你最后一线希望,让你不至于输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