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得江易水冲着那几名舞姬道:“快一些,快一些!”
四名舞姬立刻加快了速度,全身抖动,波浪翻滚,江易水见状,哈哈大笑,挥手道:“来人,斟酒!”便从后方上来一名男仆从,齐宁这才发现,那仆从竟然也是南洋人,大概十七八岁样子,始终弯着身子,显得异常小心谨慎,手里端着酒灌,他刚靠近要为江易水斟酒,江易水却似乎看得兴起,猛地展开双手,却不料这突然一张开手臂,手臂刚巧打在那酒灌上。
那仆从本就小心翼翼,突然被这一打,吃了一惊,手中酒灌亦是不稳,顿时就被打翻,酒水溅出,不少都溅到江易水袖上,那酒灌则是落在地上,虽然因为是木板没有摔碎,但酒灌中的酒却已经泼洒出大半。
四名正在癫狂般舞动的南洋舞姬看到此景,都是花容失色,惊呼声中,都是停下了舞蹈,一脸惊恐地看着那南洋仆从。
南洋仆从一脸呆滞,很快便瞳孔收缩,脸色煞白,噗通已经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江易水却从容淡定地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袖上的酒渍,轻叹道:“这件衣衫,从材料到做工师傅,都是经过细细挑选,足足花了十天的时间才制作出来,仅本钱就花了一百四十两银子,我在南洋的时候,一名南洋的官员出价四百两银子要买我这件衣衫,被我拒绝,因为我用过的东西,从来都不会送人的。”
齐宁心想以江家的财大气粗,一件衣衫一百多两银子倒也不算奇怪。
“这灌酒在南洋也算是极品,花了我十五两银子,如果在中原,卖出三十两银子都算是低价。”江易水叹道:“这个奴才只花了三两银子,一件衣衫足可以买五十个这样的奴才,一坛酒,也可以买上十个八个。”
齐宁和沈凉秋对视一眼,只听江易水道:“他除了这条性命,身无长物,也赔不起了。”挥手高声道:“来人,带他下去!”
从面外立时冲进两名劲衣大汉,二话不说,上前托着南洋奴便走,南洋奴惊恐万分,大声叫喊,虽然听不懂他语言,但齐宁却知道他一定是在乞饶。
“江三少,你这是?”齐宁看了那南洋奴一眼,问道:“是要让他用性命赔偿?”
江易水微笑道:“其实也不是让他赔偿。宁小兄有所不知,这南洋人还未开化,不懂规矩,我奖罚分明,也是让他们知道如何守规矩。”看向沈凉秋,含笑道:“就像沈将军治军,若有人触犯军法,人虽有情军法无情,一旦网开一面,这军法也就形同无物了。”
说话之间,那南洋奴已经被拖出去,片刻之后,听到“噗通”一声响,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落水的声音,齐宁不用多想,也知道定是那南洋奴被抛进了大海。
这里地处空阔,深海之中,前无岛后无礁,就算不被鲨鱼吃了,南洋奴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