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叹道:“看来你那位大哥的酒量很不错。”
“他他酒量是很好。”花脸香道:“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他闷闷不乐,似乎一直都有心事。第三次过来的时候,他给我带了点心,然后问起了我的家世。”
“哦?”
“我将身世告诉他,他也不再多说话,第二天临走的时候,他让我以后叫他大哥,他说他说我长得好像他的妹子。”花脸香道:“过了一个多月,他才再次过来,又给我带来好吃的,我就问他我是否真的像他妹子,他说我眼睛看起来和他妹子一样,还告诉我说,他妹子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失踪了,他找了很多年,一直都寻不见。”
齐宁轻轻抿了一口酒,并不插话。
“那以后,他每个月都会到我这里来一次,每次过来都会和我说说话。”花脸香道:“是了,他他还送了我一幅画,大爷你要你要瞧瞧吗?”
齐宁忙道:“好啊,我瞧瞧画的是什么。”
花脸香起身来,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只木箱子,木箱子看起来很有些年头,花脸香将箱子拉出,打开了箱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画卷,画卷外面用粗布裹着,花脸香显然对这幅画看的极重,十分轻柔地将粗布打开,从里面取出了画卷,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呈给了齐宁。
齐宁知道花脸香对这幅画看的极重,所以接过来的时候也是十分小心,瞧瞧这屋里竟然没有展开画卷的地方,花脸香却已经十分乖巧地过去将床铺抚平。
这张木板床也是简陋异常,床单虽然成旧,好在还算干净,齐宁过去将画卷放在床上,缓缓展开,花脸香端起油灯,站在床边,为齐宁照明,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倒不是害怕齐宁,而是害怕一不小心油火溅在画卷上。
齐宁借着火光,这时候却是看得清楚,这是一副海景图,一望无垠的大海在这幅画上显得波澜壮阔,风卷海面,腾起细浪,在天边,海鸟翱翔,自由自在,海平线尽头,一轮红日很是显眼。
凭心而论,这幅画的笔力算不得有多出众,但大海那种无垠壮观的气势,却还是在这幅画中展现出来。
“这是那位大哥送给你的画作?”齐宁仔细凝视着画卷,整幅画只有海景,并无留款,也没有任何其他字迹:“他可说这是谁画的?”
“我问过大哥,他说他说这是他亲手所作。”
“他为何要送你这幅画?”齐宁疑惑道。
花脸香解释道:“大哥知道我来到东海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醉柳阁中,没有出门过一次,他问我又没有见过大海,我我说等哪天妈妈放我自由,我会到海边亲眼看一看大海是什么样子。”姑娘脸上带着憧憬,唇边泛起一丝甜甜的笑意:“大哥说总会有那一天,等下一次过来的时候,就给我带来了这幅画。”
“原来如此。”齐宁微微点头,明白了缘故,随即皱眉道:“你在醉柳阁的身价应该不高吧?你既然长相酷似他的妹子,而且他待你很好,为何不帮你赎身?”
花脸香容貌被毁,沦为醉柳阁的杂役,其身价实际上甚至比不上其他的杂妇,醉柳阁便是再黑心,但在花脸香身上,只怕也不会存有从她身上大捞一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