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司马岚再一声冷喝:“这里没有你爹,只有大婚的正使。”
司马常慎脸上发红,却又不敢违抗司马岚,无可奈何之下,屈膝跪倒在司马岚面前。
“老夫问你,是谁准备这玉辇?”司马岚冷声道:“老夫近日忙于他事,令你准备婚事,你便是如此准备?朝廷的礼制,你可是不懂?”
“爹不,国公,我!”
“国家有国家的礼制,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岂能违背?”司马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太后恩隆,降下旨意,但你也该向太后禀明,推辞太后的好意。”抬手指向那玉辇,“老夫刚才一见,就知道废了礼制,但是袁老尚书在此,也为了避嫌,不好多说什么。锦衣候一番好意,善意向你提醒,你却冥顽不灵,当真是愚蠢透顶,还不赶紧换轿!”
众人看在眼里,心下好笑,暗想若是没有你镇国公的答允,司马常慎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僭越礼制。
司马常慎灰头土脸,起身来,大声叫道:“还不让人将玉辇抬走,挡在那里做什么?准备轿子,抬抬她进宫!”
一阵沉寂之后,终于有人过去请了司马菀琼从玉辇下来,司马菀琼显然心有不甘,下了玉辇,竟然不顾群臣在场,微微撩起红头罩,向齐宁这边瞧过来,她扫了一眼,目光终是落在齐宁身上,显然猜到方才阻止自己乘坐玉辇的便是齐宁。
齐宁背负双手,淡定自若,也是瞧向司马菀琼,依稀看到司马菀琼的容貌倒也不差,但那一双怨毒的眼睛着实让人不舒服。
一群人将那玉辇迅速抬开,司马家上下一个个脸色难看,不少人都是很恨看着齐宁,齐宁却面带微笑,从容淡定。
群臣万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这样一番场景,不少人心中暗想这下子锦衣齐家和司马家那是真正结下了生死之仇。
窦馗那帮淮南王的余党内心却反倒颇为兴奋,暗想这小侯爷胆识过人,而且毫不畏惧司马家的势力,以后朝廷有这样一号人存在,司马家想要为所欲为也要有所顾忌了。
只不过司马家从一开始就是准备玉辇,这时候要临时找寻大轿也不容易,司马府内忙成一团,袁老尚书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宇间倒显出一丝焦急之色。
齐宁凑近到袁老尚书身边,低声道:“老尚书,这大婚的各项程序,是不是都有时间的规定?”
袁老尚书轻叹道:“不错,每一项都有固定的吉时,按理来说,那是不能耽搁的。”
齐宁微微颔首道:“皇上大婚,那就是国事,若有差错,老尚书获罪其实不算大事,若是失了我大楚的国威,那可不是小事。”向不远处的齐国太子段韶瞧了一眼,低声道:“东齐的太子也在这里,人家嘴上不说什么,若真是耽搁了皇后入宫,只怕整个东齐心中都会不满。咱们与东齐结亲,本就是为了两国盟好,若是因为婚事让齐国人心存不满,反倒是适得其反。”
袁老尚书连连点头,低声道:“侯爷说的极是,我也正有此担心。”瞥了司马府那头一眼,轻声道:“但总不能丢下司马家的大小姐,只迎了皇后入宫。”
齐宁微微一笑,也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