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看过去,却见到锦衣候齐宁从后面走上前来,正不知齐宁要做什么,却见齐宁径自走到袁老尚书面前,问道:“老尚书,镇国公让我们下跪,不知道是要跪谁?”
他声音甚大,许多人都听的清楚,不远处的司马常慎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脸色微变,目中显出怒色,高声道:“自然是要跪皇贵妃,锦衣候何必明知故问?”
齐宁扭头瞧过去,笑道:“皇贵妃?却不知忠义候所说的皇贵妃又是哪一位?”
“大胆!”司马常慎厉声道:“谁是皇贵妃,你难道不清楚?”抬手指向司马菀琼那边:“当然是小女。”
齐宁摇摇头道:“那可就不对了。之前迎候皇后,有圣旨宣诏,大伙儿都听得清楚,皇后是一国之母,身为臣子,礼当拜见。可是我却不曾听到圣旨宣诏册封皇贵妃,恕我耳拙,在场诸位大人是否都听到?”
司马岚此时已经跪下去,却不想齐宁突生事端,眼角微微抽动,却并无言语。
后面一名官员上前冷笑道:“锦衣候,今日是大喜之日,你莫非是要故意生事不成?”齐宁瞥了一眼,认出说话的正是礼部左侍郎陈兰庭,那是司马岚手下的心腹之人,皱眉道:“陈兰庭,本侯在这里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区区侍郎在此聒噪?”
陈兰庭一怔,有些恼怒道:“侯爷,我等俱都是奉旨迎亲,时辰耽搁不得,你在此胡搅蛮缠,岂不是故意耽搁吉时?”
“胡搅蛮缠?”齐宁哈哈一笑,反问道:“陈兰庭,你虽然是吏部的人,但朝廷的礼制应该也不会一无所知。本侯问你,让你向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下跪参拜,你可愿意?”
司马常慎在后面听到,怒道:“齐宁,你说谁是莫名其妙的人?亵渎皇贵妃,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过?”
“忠义候,难道你听不懂我说什么?”齐宁神色冷峻:“我问你,皇贵妃是谁?皇上的旨意在哪里?没有册封之前,身为楚国的大臣,当然不能随意就跪下。”
“皇上已经有了册封皇贵妃的旨意。”司马常慎大声道:“只不过要入宫之后才会颁诏。”
齐宁笑道:“那就是了,入宫之后再行颁诏,那就是入宫之后的事情。”
司马岚却已经缓缓起身来,咳嗽两声,淡定从容道:“是老夫糊涂了,老夫在宫中听皇上说要册封司马菀琼为皇贵妃,所以便将司马菀琼视为皇贵妃,锦衣候说的是,皇上的旨意还没有颁布,司马菀琼就算不得皇贵妃,身为朝廷大臣,自然无需参拜。”向众官员拱手道:“老夫年事已高,老迈糊涂,还望诸位不要见怪。”
众官员纷纷拱手,却也不敢多说话。
齐宁却是含笑道:“老国公可别见怪,我是担心如果朝臣们莫名其妙地在这里下跪参拜,传扬出去,只怕会被人说我们楚国群臣都是一群糊涂虫。”
“锦衣候及时提醒,没有误了大事,老夫感激还来不及,岂敢见怪?”司马岚面带笑容,看向袁老尚书:“老尚书,这事儿老夫回头还要向皇上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