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菡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下,才继续道:“那老仆被滴上药水之后,身上就冒起烟尘,我看他虽然昏死,但身体却还在抽动,然后然后他身上的皮肉就在我面前一点点消失,没过没过多长时间,只留下穿过的衣衫,整个人变成了一摊血水!”
齐宁心中骇然。
他倒也明白,那药水自然是一种特殊的药材,能够让人尸骨无存,这种药物在江湖上应该不少见,但在深宅大院的侯府之中也有此等药物,却是让人吃惊。
更让齐宁骇然的是,这齐家太夫人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只因为老仆提及柳素衣几句,这老太婆竟然用此种残忍的手段将其残杀,而且还是在佛堂之内,那老太婆每日里吃斋念佛,但心地哪有半分的仁慈。
堂堂锦衣侯府的佛堂之中,竟然发生如此残杀事件,若非顾清菡亲口说出,齐宁实在难以想象。
他心里很清楚,太夫人残杀老仆,倒并非是对那老仆有多大的恨意,无非是将对柳素衣的怨恨转嫁到了那老仆的身上。
齐宁之前就觉得太夫人对柳素衣深有恨意,如今顾清菡说出这桩骇人听闻的往事,齐宁便知道自己甚至低估了太夫人对柳素衣的恨意,他很难想象,到底是何等的怨恨,会让太夫人因为比人体及到柳素衣就会下此狠手。
如果太夫人当真无法接受柳素衣,那么当年齐景迎娶柳素衣的时候,太夫人就会全力阻拦。
柳素衣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家族却也只是寻常小吏,根本无法企及当时如日中天的锦衣齐家,所以这门亲事绝非是因为政治原因而存在,既然如此,太夫人如果当时全力反对,这门亲事就不可能成功。
由此只能证明,太夫人对柳素衣的怨恨,是柳素衣嫁入齐家之后。
从那老仆的口中,可以得知柳素衣在侯府待人处事十分和善,并非一个刁钻之人,就算平时有些事情处理不当,也不可能招致太夫人如此刻骨铭心的仇怨,那么柳素衣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竟导致太夫人至今为止对柳素衣的仇恨依然没有消减。
他若有所思,顾清菡见他不说话,微微晃了晃手,轻声问道:“宁儿,你在想什么?”
“三娘,照这样说,太夫人对我娘确实心存怨恨。”齐宁皱眉道:“可我娘是侯爵夫人,是她的媳妇,她为何会对自己家媳妇如此仇恨?”
“我不知道。”顾清菡苦笑道:“这些年来,我心中和你一样,也是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犹豫一下,才道:“外面的人只晓得你娘是因为难产去世,但你娘是侯爵夫人,难产过世,总该风风光光厚葬才是,但京城的人当年却并未见到锦衣侯府为你娘操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