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齐宁瞧见北堂风进了房间,手里端着一只瓷碗,走到床边道:“皇叔,这是煎好的药,你先把药喝了。”
却见北堂煜摆摆手,道:“不用了,服了两天药,没什么用处。哎,人老了,身子骨不成,也不是药剂能医好的。”
“皇叔别这样说。”北堂风道:“皇叔病不好,咱们没了头绪,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皇叔,先喝了药。”
齐宁有些奇怪,暗想刚才北堂煜的样子,焦虑不安倒是有的,却根本不像生了什么病,等北堂风过来,却立刻上床,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却见到北堂煜摇摇头,却还是接过瓷碗,饮了一小口便递了过去。
北堂风将药碗放在一旁,才道:“皇叔,那卖艺的老头对道路十分熟悉,而且知道许多近道,他说快的话,二十天之内,就可以赶到汉中了。”
北堂煜叹道:“你从哪里找到他们?是否可靠?”
“皇叔放心。”北堂风道:“他们是街头卖艺的,我是看他们收工之后,让人偷偷追上他们,许了重金请他们帮忙,他们立刻便答应了,嘿嘿,那等低贱之人,给他们一点甜头,什么都愿意做。”
齐宁心下冷笑,暗想北堂风在这里撒谎,明显是担心把事实说出来,北堂煜又会叱骂他一顿。
若是缩着脑袋,或许还安然无恙,不会被人盯上,这下子倒好,在茶肆逞英雄,已经招惹了是非。
“老四,洛阳那边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北堂煜叹了口气,“可是在这里不能耽搁。咱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两天,若是再耽搁下去,皇位只怕就被别人夺了去。”
北堂风立刻冷笑道:“早知道老五老六心术不正,皇叔,当初就该劝父皇将他们调离洛阳,这下子倒好,父皇驾崩,那两个逆贼要篡夺皇位,还派人来追杀咱们,等我领兵回了洛阳,定要将那两个逆贼碎尸万段。”
“他们手里都有兵马,近水楼台先得月。”北堂煜道:“你必须马上启程,尽快赶到汉中出关,只要到了咸阳,你便可以和你舅父从咸阳领兵出发,前往洛阳拜祭皇上。朝中都知道皇上一直属意你继承皇位,你有了这样的名义,再加上你舅父手里的数万兵马,足可以夺回皇位。”
齐宁听到这里,终是明白,原来这一行人目的地并非汉中,而是要前往咸阳,只不过是要从汉中经过而已。
汉帝驾崩,皇子争位,如今的洛阳正是兵火正炽,北堂风显然不敢在这种时候返回洛阳。
听北堂煜的话风,北堂风还有一位舅舅镇守在咸阳那边,而北堂风前往咸阳,却是要借助那位舅舅的兵马回洛阳夺取皇位。
齐宁眉头微锁,但一瞬间便即舒展开,这时候也终于明白北堂风为何会来到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