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风心下大是恼怒,心想你让老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歌跳舞,难道是要将我堂堂北汉皇子当做下贱的歌姬舞姬,勉强控制情绪,冷笑道:“如果你输了,又该如何?”
齐宁抬手道:“但请二皇子发落。”
北堂风眼珠子一转,笑道:“本皇子也不为难你,若是你输了,我让人当众将你的发髻全都剪了,你敢不敢答应?”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是微微变色,煜王爷已经沉声道:“不可为难锦衣候。”
虽说齐宁提出让北堂风唱歌跳舞,有奚落北堂风的意思,但北堂风提出让齐宁剪发,那可就不只是奚落,而是莫大的侮辱。
这个时代,人们坚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发髻与头颅一般,剪掉发髻,甚至与砍掉脑袋并无差别,某种角度来说,除非出家为僧看破红尘,否则剪发比之砍脑袋还要严重得多,更让人受辱。
众人心想年轻人互不服气,互相对赌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是北堂风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苛刻无比,齐宁定然不会答应。
孰知齐宁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好!”
北堂风精神一振,急道:“大家都听到了,我可没逼他,是他自己答应的。齐宁,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可出尔反尔。”
齐宁拱手一圈,道:“诸位,二皇子说的极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出尔反尔那就是无耻小人了。”起身来,向令狐煦道:“相爷,请帮我准备一口大缸,缸里盛半缸水。”
众人都是一怔,不知齐宁要搞什么名堂,令狐煦却是微微颔首,吩咐一声,没过多久,便有两人抬了一口大缸进来,摆在中间,缸内盛了半缸清水,齐宁瞟了北堂风一眼,这才向那手捧木料的家仆道:“将木料放入水缸中。”
那人看向令狐煦,见令狐煦点头,这才将那根木料放入水缸,齐宁走到水缸边瞧了一眼,这才向令狐煦拱手道:“相爷,答案已经出来,请您过来观看。”
令狐煦立时起身来,走到水缸边,煜王爷和众官员也都起身,围拥上来,北堂风跟在煜王爷身边,看了看水缸,见那木头在水缸飘动,冷笑道:“齐宁,你说的答案在哪里?”
“你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齐宁淡淡道:“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困难,甚至说极其简单,世上万物,莫不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清轻浊重,树木亦是如此,树根稍重,而树梢为轻。”抬手指着水缸中的木头:“大家看一眼就明白,这木头在水中,两端不平,一端稍微沉入水中,另一端则是向上漂浮一些,哪段是树根,哪端是树梢,我想已经不用再解释了吧。”
他一解释完,众人仔细观看,见到木头沉浮已定,果然是一头浸水稍深,许多人都是恍然大悟,已经有人赞叹道:“高明,高明,果然高明,原来如此简单。”
其实这是极为简单的物理原理,对两世为人的齐宁来说,简单至极,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是很难想到这一点。
北堂风变了颜色,眼珠一转,冷笑道:“什么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齐宁,你故弄玄虚,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能你说这样就是这样。”
其实也有个别人心里与北堂风所想一样,觉着未必如此,这在后世极为简单的道理,放在这个时候,却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齐宁扫了一眼,见到半数人都是点头赞叹,但也有人默然,亦有人露出狐疑之色,心中感叹,只能叹道:“二皇子既然不相信,其实要验证实在是简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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