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却已经笑着打断道:“陈大人是不是杞人忧天了?天香公主未嫁到大楚之前,确实是东齐人,可是一旦嫁过来,不但是她,就是她带来的那些仆从,也都将是我大楚人。天香公主如果成了我大楚的皇后,当然是以我大楚的利益为重,陈大人是担心天香公主近身行刺皇上不成?”
陈兰庭正色道:“东齐人诡诈,不可不防。”
淮南王淡淡道:“东齐国小人薄,我大楚迎娶天香公主,乃是给他们天大的颜面。若非与北汉对峙,我大楚举兵东征,数月之内便可尽灭东齐国,东齐国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安敢伤害皇上一根头发?”
隆泰道:“陈爱卿,你有此担心,也是为朕的安危着想。只是朕如果连一个女人都无法应付,又如何应付强大的北汉?”
他此言一出,群臣更是确定,这小皇帝心里明显已经认定要往东齐求亲了。
镇国公终于道:“皇上,若是往东齐求亲,却不知该派何人为使臣?”瞧了淮南王一眼,道:“皇上欲要和东齐结亲,互为联盟,这也是利国利民之好事。既是如此,我大楚派出使臣,当然也要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定要马到功成。”
隆泰本还以为镇国公不会如此轻易妥协,却不想他竟是答应,心下微喜,群臣之中有人听镇国公这般说,心想今日淮南王、锦衣候和武乡侯联手,而且又是小皇帝的意思,看来镇国公也知道不易应付,是以这才妥协。
“镇国公,向东齐求亲,自然是要备下足够的厚礼。”隆泰看向窦馗:“窦爱卿,此事你定要好生办妥。”
窦馗立刻道:“臣便是砸锅卖铁,也定会备下求亲重礼。”
“皇上,备下厚礼不是最重要。”镇国公道:“此番派出的使臣是何人,才是最为重要。”看了礼部袁老尚书一眼,道:“袁老尚书掌理礼部,若是由他出使,倒也合适,可是袁老尚书年逾古稀,一路跋山涉水,只怕袁老尚书也难以坚持。”
袁老尚书立刻道:“跋山涉水,老臣倒是能够撑下去,可是老臣岁数已高,反应时有迟钝,若是去往东齐,一时老糊涂,失了礼数,或是应付不当,坏了大事,那老臣就是万死不能赎罪了。”
群臣心想袁老尚书这话倒也没错,去往东齐国都,山高路远,这七十多岁的老家伙要长途奔波,这把老骨头还真是未必能坚持得住。
隆泰道:“老尚书年事已高,确实不好远行。”微一沉吟,问道:“镇国公,你可有合适人选?”
“臣以为,若要表达我大楚求亲之诚意,这使臣自然不能马虎,不但要为人睿智,处事干练精明,而且还要身份尊贵,臣以为,王爷是最为合适的人选。”镇国公道:“王爷乃是皇家血脉,高瞻远瞩,睿智非凡,如果是王爷前往东齐,必能让东齐人感受到我大楚的诚意,这门亲事也就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