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的小院之内冷冷清清,顾清菡先进了佛堂,很快便出来让齐宁入堂。??火然文 ???.?
其实齐宁走进这间院子的时候,便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压抑,如果说锦衣侯府还有一处他不能洞若观火的地方,便只有这处院子。
锦衣侯府,无论是顾清菡还是段沧海等人,齐宁对这些人的生活习性都有了了解,唯独对这个太夫人,似乎依然是一团迷雾。
这位太夫人几乎是足不出户,成天都在这佛堂之内诵经念佛,除了顾清菡以及每日里送来斋饭之人,这院子几乎无人敢靠近,实际上这冷清的院子,也没有人愿意靠近。
如果说齐宁还能时常猜到顾清菡心思,那么对这位太夫人的心思,齐宁一无所知,就像大将军夫人柳素衣的下落,这位太夫人浑身上下似乎也笼罩着一层迷雾。
进到佛堂内,齐宁回身关上门,佛龛之上点着烛火,这屋内成天关着门,日也都是点着烛火,昏暗阴森。
边上生着炉子,屋内倒是暖和,佝偻的太夫人坐在佛龛前,缩成一团。
“祖母!”齐宁站在太夫人身后,低声叫了一声。
太夫人也没有回头,她双目已盲,即使回头,自然也看不到齐宁。
太夫人并无说话,齐宁微皱一下眉头,才轻声道:“今日演武场较艺,孙儿侥幸胜出,夺下了黑鳞营统领之位。”
“那很好。”太夫人苍老的声音终于有了回应:“那是你父亲一手打造出来,本就该是由我们齐家的人来掌管,你没有让你祖父和你父亲失望。”
齐宁道:“是!”
“这只是开始。”太夫人缓缓道:“你祖父和你父亲打下来的东西,你要全都收回来,这样才无愧齐家的子孙。齐玉已经出家,我们齐家也就没有了这个人,你是齐家唯一的嫡系子嗣,齐家的担子,你都该承担起来。”
“孙儿谨记祖母教诲。”齐宁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如果不是顾清菡让他过来,他也实在没有心情走进这间院子。
进到这屋里,总是让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和太夫人说话,完全不像一对祖孙在说话,也无法从太夫人身上感受到丝毫身为一个祖母的慈祥与痛爱。
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可是齐宁总感觉和太夫人的距离宛若有十万八千里。
“刚入朝堂,凡事也不必逞强。”太夫人声音苍老,“没有谁值得你去信任,也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去做出牺牲,拿回本该属于齐家的东西,好好伺候皇上,我们齐家就不会败落。”
齐宁微微颔首,并无出声,太夫人声音微冷:“我说的话,你可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