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松,你不必多言。”三老太爷神情阴沉,看向杨宁,问道:“我问你,要将齐玉母子逐出侯府,是你的主意?”
杨宁瞥了齐玉一眼,见齐玉正恶恨恨地瞧着自己,哈哈一笑,点头道:“不错,是我的主意。”
堂内一片哄然。
“齐宁,你父亲的丧事刚刚办完,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对自己的骨肉兄弟下手,还有没有天良?”三老太爷愤怒道:“你心胸狭窄,不容他人,锦衣侯的声誉,便要断送在你的手中。”
杨宁晃着二郎腿,问道:“我让他们今晚子时之前滚出侯府,应该剩不下一两个时辰,三老太爷,你领着一大帮子人过来,是不是要为他们母子说情?”
三老太爷冷笑道:“说情?老夫还需要向你说情?”
“哦?”杨宁道:“那三老太爷的意思是什么?”
“你犯下大错,我身为齐家的族长,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三老太爷冷冷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再向他们母子道歉,念你年轻不懂事,此事就到此为止。”
杨宁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呢?”
三老太爷也不回答,颤巍巍起身来,拄着拐杖,环视一周,道:“齐家的老少爷们,大家今天在这里,有些事情老夫就摆在台面上说。”咳嗽一声,才道:“锦衣侯当年出征之前,找老夫谈了一夜,嘱咐老夫几件事情。”
所有人都瞧着三老太爷,堂内一片肃静。
“锦衣侯当时最为担心的就是齐宁,大家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所以锦衣侯觉着,如果让齐宁继承了爵位,懵懂无知,不但会遭人耻笑,恐怕在他手中,锦衣侯的名声也会彻底败落。”三老太爷叹道:“锦衣侯那时候就有让齐玉继承爵位的想法,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两兄弟比较,齐玉无论在哪方面都远胜齐宁。”
六爷已经高声道:“不错,齐玉聪明懂事,德才兼备,反观齐宁!”瞥了齐宁一眼,冷笑道:“他此前做过败坏家风的事情还不多吗?”
杨宁只是带着浅浅笑意,并不说话。
“锦衣侯那时候就托付老夫,如果齐宁改过自新,族中上下自然尽力相助,可是如果齐宁一直懵懂无知,就让老夫主持,帮助齐玉继承爵位。”三老太爷苦笑一声,“齐宁是嫡长子,我不忍轻易破了门风,所以这几年一直都等着他成长起来!”摇头道:“可是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次子自从锦衣侯过世之后,变本加厉,不但目中无人,而且不敬长不爱幼,如今更是胡作非为,要将齐玉母子驱逐出府,大家心里自由一杆称,掂量掂量,这是对是错?”
众人一阵议论,大都是对齐宁大加指责,除了少数几个人沉默,几乎是一边倒支持三老太爷。
“这种兄弟相残的丑事,绝不能发生在我们齐家。”三老太爷年纪虽大,但声音却还响亮:“而且锦衣侯临行前,嘱咐过老夫,就担心有人欺负齐玉是庶出,会对他们母子不公,让老夫多加照顾,只要老夫有一口气在,就不能任由某些人胡作非为。”
杨宁笑道:“三老太爷,你说都是父亲嘱咐你的,不知道当时还有谁能作证?”
“这不需要人作证。”三老太爷语气强硬,“齐宁,老夫说了,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向他们母子道歉,老夫可以暂时不追究,可是!”
“那就不用多说了。”杨宁脸色也冷下来:“我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如今锦衣侯府是我做主,齐玉母子是我驱逐出去,过了子时,他们若还留在府里,我就打断齐玉的腿,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