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没说话,带着助理往里面走,即使带着口罩依旧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劣质香味。

这家酒吧正中央的舞台依旧废弃了,很久没人登台,现在连灯都不再开了。

两人靠近舞台,这才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坐在舞台前的唐裕阳。

“裕阳哥。”助理喊道。

唐裕阳手里拿着瓶啤酒一饮而尽,看都没有看来人,声音低哑地说:“你们来啦。”

经纪人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转身去和店家协商包场。

唐裕阳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们,大长腿随意舒展着,身旁五六个啤酒瓶东倒西歪。平时乖巧的狗狗眼在这一刻有些迷茫,拢着昏暗的光,直勾勾看着依旧废弃的舞台。

“你应该知道你的嗓子有多金贵吧?”王姐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唐裕阳便顺从地不再拿,而是指着前面,带着点鼻音地说:“这是我第一个舞台。”

王姐一怔,叹了口气,和唐裕阳并排坐在一起。

从她签下唐裕阳开始,唐裕阳每次不开心都会跑来这里坐一会儿,这是第一次开口说关于这里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高一,正是叛逆的时候,我一直坚信在音乐上我是有天赋的,拿着初中写的几首歌到处显摆,但我爸妈不同意我做音乐,发现我成绩下滑之后就不准我再碰吉他或是别的乐器。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来这个酒吧做了驻唱。”

唐裕阳舔了下唇,嗓音干涩地继续说:“我出门什么都没带,一心认为能闯出一番事业风风光光的回去让我爸妈刮目相看,其实凭我自己我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那段时间真苦啊,只是想想唐裕阳就一阵头疼。

他学校的朋友还在上学,家里不准和他这个离经叛道的孩子多来往。

酒吧里吊儿郎当的同事他又从心底里不认同,自认为才华高人一等。

酒吧开的那一点点工资只够他住最便宜最脏的招待所,最后连一顿饭都吃不上,连着两三天都饿着肚子。

“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今黎的,可惜他一点都不记得我,对谁都比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