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人很低调,但是对于本族的子弟一直很关注的韩玄道却是关注了这样一个人,在韩从定二十五岁那年,便将之召到了燕京城,随后让他进入了狼甲营从军。
他素来不显山不显水,但是在军中较技中却屡次夺魁,就是这样一个独眼人,在狼甲营却也是颇有声望,经过无数的风雨,这位曾经被人耻笑和奚落的独眼人,却在韩玄道的其中下以及他自身的努力下,成为了如今狼甲营的护军参领,甚至于狼甲营如今的军权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毫无疑问,在他的心中,韩玄道是他的恩人,士为知己者死,无论别人如何看韩玄道,韩从定却觉得自己这条性命应该献给韩玄道,完全服从于这位将他一步步提拔来的恩公。
双方距离不过十五步远,不约而同都停下了脚步。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条大街,双方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杀意。
韩从定望着淡定无比的棺材,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本族的五少爷,但是他更从韩玄道的口中明白,此人已经成为叛国叛族之贼。
虽是故人,却无旧情。
雨水击打在这些燕国的精锐勇士的甲胄,啪啪作响,击打在他们肃然的面容,却激不起丝毫的情绪变化。
韩从定缓缓抬起手,长刀指着韩漠,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却十分响亮地改过了暴雨的声音,在大街响起。
“叛国之贼韩漠,杀之!”韩从定的手镇定有力,大刀猛地挥下:“杀!”
在这声“杀”字过后,前排的弓箭手射出了箭矢,却徒劳地被巨盾挡住,而骑兵之后的御林军齐声拔刀,刀光刹那间耀亮了阴雨如瀑的天空。
强悍的御林甲士们怒吼着冲过来,区区百骑在他们的眼中,实在是不堪一击。
韩漠的嘴角微微翘起,已经握紧了血铜棍,在御林军冲过来之时,百骑之中已经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条路……杀到皇城!”
“嗖嗖嗖”!
划破了密密的的雨帘,巨盾骑兵们一只手握着巨盾,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种看起来很平常的竹筒,竹筒射出的箭矢又快又急,准确无比。
“噗噗噗!”
箭矢刺入肌肤的声音干脆利落,冲在前面的御林军哼都没有哼一下,便即一个个栽倒在雨水之中,青石大道瞬间便多出数具尸首。
在第一轮风巧弩射出箭矢之时,韩漠已经催马前,绝影马长声嘶鸣,前面的兵士立刻让开一道缺口,韩漠人与马似乎合为一体,就像雨中的一道闪电,从百骑之中瞬间划过,眨眼间便已经独骑冲前。
韩从定的瞳孔微微收缩。
绝影马速度如电,而韩漠的动作却简单无比,挥棍,击出,反转,砸落,行云流水,却又气吞山河,只是在眨眼之间,挡在韩漠前面的数名御林军已经被血铜棍击杀。
韩从定甚至发现,韩漠在出招杀敌之时,那一双冷漠的眼睛却只盯着自己,而绝影马一路无阻,在它的主人为它清除掉前面的障碍之时,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韩从定。
韩从定从小到大,无数次感到过屈辱,但是却几乎从没有感觉到过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