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旗招展,战场上的铁马骑立刻得到了命令,下马徒步而战。
既然燕军以钩镰枪勾马腿,那么弃马而战,未必不是一个法子,只要铁马骑兵打乱燕军的阵型,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但是薛破夜显然高估了铁马骑的徒步作战能力。
铁马骑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乃是人与马一体,防守力强,攻击力强,机动力更强。
但是没有了战马,铁马骑的重甲骑兵就等于要将其中的一部分体力消耗到徒步之中,那厚重的盔甲,虽然确实保护着战士的身体,却也让战士的行动显得迟缓而笨拙。
薛破夜为了保住自己的左翼不被突破,终究是在情急之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当铁马骑兵下马前进之时,燕军军阵令旗挥动,燕军兵士自动分开一个缺口,尔后从两面包围上去,将铁马骑兵士当中。
很快,这些铁马骑兵就知道自己弃马是何等的愚蠢,他们被围在中间,想要厮杀,但是却只见到四面都是盾牌,那些长枪手探枪直刺他们头盔下的眼镜或者是嘴巴,他们挥刀迎枪之时,钩镰枪手已经狡猾地去勾扯他们的头盔。
剩下不到一千四百名铁马骑的兵士,被数倍的燕军围困在中间,而且外围的燕军,更是列阵,挡着魏军步兵和轻骑兵的进攻。
比起重骑兵,那些轻骑兵的下场更是凄惨,只需要勾断他们的马腿,根本用不着去勾他们的头盔,燕军的长枪便足以送他们下黄泉。
薛破夜看着自己的铁马骑深陷燕军阵中,而后一个一个地倒下,终于明白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脸色发青,一拳打在墙垛上,竟是将石块打裂开来,而他的拳头也是血肉模糊一片。
他的心在滴血。
三千铁马骑,那是穷尽了司马擎天无数的心血,那是魏军手中的王牌,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今天,这一支曾经令天下兵马都闻风丧胆毛骨悚然的地狱骑兵,竟是折损在这块战场上。
他清晰地记得,当初司马擎天视察铁马骑,春风得意,很有气魄地道:“他日攻破上京城,第一支踏入庆宫的军队,必将是我铁马骑!”
只可惜,铁马骑非但没有踏入庆宫,甚至连隆山山脉都没有跨过,就被全歼在隆山外的平原之上。
悲哉,铁马骑!
恨哉,韩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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