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水神色凝重,肃然道:“此战非同小可,虽说他们乃是疲惫之师,但终究是常年征战沙场的边军,我们切不可轻敌。”顿了顿,目视前方,缓缓道:“此战目的,不在杀敌,而是要抓住韩漠,夺取他身上的兵符。到时候两路夹击,西北军想来会有些慌乱,事先吩咐的三千兵马,不必理会其他,只随着本官直冲韩漠的主营,拿下韩漠便是。”
“是,大人!”身后数名将领在马上齐声应道。
队伍继续前行,没过多久,前方又一名斥候飞驰而来,禀道:“大人,已经探明了西北军的营地!”
苏如水神色一振,眉头展开,急问道:“他们现在是何情况?”
“回大人,西北军就在前方十多里地驻扎。”斥候回道:“那里点了不少火把,西北军的将士此时都在歇息,看起来都十分疲惫。”
“太好了!”身后有人立刻欣喜道:“他们果然没有提防我们会领兵杀来。”
苏如水微一沉吟,又问道:“可打探出帅营的位置?”
“回大人,属下潜伏过去打探过,他们那边只有十几顶帐篷,大小相同,看不出哪座是帅营。”斥候回道:“不过那十几座帐篷都搭建在一处小树林边上,其中有一座营帐的旁边插了旗子,旗子上写着‘韩’字……!”
“那定然是韩漠的营帐了!”立刻有人叫道:“大人,韩漠必在那营帐之中!”
苏如水神色依然凝重,沉吟片刻,终于道:“传令全军就地歇息。”又向那斥候道:“你速去沈大人那边禀报,将西北军营地的位置告诉沈大人。另外告诉他,等我这边火箭升空,两路大军同时进攻,命他不要太过纠缠,直取韩漠的营帐,捉拿韩漠。火箭没有升空之前,他万不可轻举妄动!”
“遵令!”斥候领命,飞马而去。
身后立刻有将领道:“大人,既知韩漠所在,为何不一鼓作气冲上去,将那黄毛孺子擒住?这时候,那小子只怕在营帐里做着春秋大梦呢,绝对不会料到我们会来偷袭!”
“大人,正是如此。这西北军骁勇善战,那倒是不假,可是数日来,他们从西北日夜兼程往京里赶,而且还是在寒冬大雪之中,便是铁打的人,那也是受不了的。”又一人点头道:“正要趁他们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每等一刻,他们的精力就恢复一分,迟打不如早打啊!”
苏如水摇头道:“此战事关我苏氏一族的生死存亡,岂可掉以轻心?再疲惫的狮子,那终究是狮子,不可不防!”
身后众将都是颇有些不耐烦,更有一人道:“三哥,你给我五千兵马,我去将韩漠的人头给你拿来。”
这说话之人乃是苏观崖的又一个堂兄弟,唤作苏观风,不过三十余岁,颇为勇猛,但是却性情毛糙,只知一味逞勇斗狠。
苏如水在同辈排行第三,所以被称为“三哥”。
苏如水转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大是不满道:“我只怕你取不了韩漠的人头,反被他取了人头去。”沉声道:“全军原地待命,我要亲自前去探看一番。”
“大人,这如何使得!”身后众将劝道:“你乃主将,若是有差池,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