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玉平静道:“将士用命,才保我大燕边疆安宁,末将不敢居功!”
曹殷呵呵一笑,道:“大将军素来都是如此,虽然功劳卓著,却是从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功。”望着连绵起伏的西北军营,终是问道:“如今这临阳郡一线,集结了多少兵马?”
西北军守卫整个燕国的北部一线,从吴郡的涢水关至临阳郡的临阳关,上千里的边境线,六道关隘,共驻扎了十二万西北将士。
边境一线的兵力,却也不是均匀分布,临阳郡面对着庆国最重要的南阳郡,属于战略要地,驻守的兵力自然多一些,在临阳关,正常驻军数目保持在三万人左右,占了西北军总兵力的四分之一,而临阳郡总兵伍天绍,亦是萧怀玉手下的第一猛将,是萧怀玉亲手从行伍之间提拔上来,在六大总兵之中,权势与影响力都是居于首位,也是西北军方仅次于萧怀玉的第二号军方人物。
西北军得调动,燕京城那边是从来不过问的,一切的调动全,几乎都在萧怀玉的手中。
也正是因为西北军一手攥在萧怀玉的手中,所以所占土地并不多资源也不丰富的萧氏一族,却能在燕国世家之中,居于首位。
萧怀玉一手掌控军权,在这之前,自然有无数人心存担忧,毕竟掌握着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萧怀玉手中的兵权也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一些。
但是萧怀玉当上西北军的天威大将军以来,一门心思保土卫疆,训练军队,而且为了减轻国内的压力,更是在边关开垦荒地,种植谷麦,军中更有锻造处,畜牧营,竭尽最大能力自给自足,从未有过丝毫对朝廷不敬之举。
十几年如一日,整个燕国上下对于萧怀玉的人品,无论是喜爱他的还是忌惮他的,都是从心底里钦佩。
最为重要的是,谁都知道,燕国之安危,全系于萧怀玉一人之身,只有这位名将坐镇边关,才能保卫燕国的安全。
曹殷此时遥望起伏的军营,却也是估测到,临阳郡如今驻守的将士,远不止三万之数。
萧怀玉听曹殷动问,回道:“末将近日已经秘密从东部一线抽调了两万人过来,这边的兵力已在五万人左右!”
曹殷点头道:“大将军英明。虽说此番魏庆之战,我大燕并不参与,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是要早做防备的。”
“即是与庆国结为同盟,盟约之中约定我燕国西北军对魏国苍骑军稍作牵制,这样的盟约,我们还是要做到的。”萧怀玉沉吟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道。
他身后的伍天绍忍不住道:“侯爷,末将有一事实在不解,想请教侯爷!”
曹殷停住马,神色淡定,温和一笑,问道:“伍总兵想问什么?”
“末将想问,朝廷这一次,为何要与庆国人结盟?”伍天绍神色肃然:“为何不与魏国结盟,联手攻庆?庆国看似强大,实际不堪一击,若是能与魏国联手,必能踏平庆国,将庆国从地图上抹去!”
曹殷微皱眉头,随即笑道:“圣上自有其圣明之心,我等做臣子的,听候圣命就是,不必多想!”
伍天绍并不甘心,沉声道:“莫非燕京城的官员们过惯了安生日子,都没有了胆量?我大燕历代先帝,都以统一天下为理想,为何这次却坐视如此良机溜走?”
“住嘴!”萧怀玉眼中划过厉色,“再胡言乱语,对侯爷不敬,军法从事!”
伍天绍对于萧怀玉,自然是极其忌惮,虽然不敢再言,但是眼眸子里的神色,显然是很不甘心。
曹殷眉头蹙起,看了看萧怀玉身后的一众西北军将领,心中此时却是明白,西北军的将领,显然是很希望打这一仗,对于朝廷与庆国联盟,将此战置身事外显然是很为不满的。
就在此时,马蹄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只见韩漠正驰马过来,身边跟着两名御林军。
“懦夫!”望见驰马过来的韩漠,伍天绍冷哼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而跟随萧怀玉身后的其他将领,也都是西北军中的高级将领,都指挥使、偏将统领俱在其中,此时看到韩漠过来,脸上也都显出厌恶之色,眼眸子里更是带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