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见证?”
“世伯可知道贺勉盗取狼首令符一事?”韩漠盯着贺学之的眸子,淡淡问道。
贺学之眼眸子里显出慌乱之色,他强自镇定,“盗取狼首令符?这话从何说起?贺勉不是奉了军令而行吗?”
韩漠摆摆手,道:“不急不急!”向司徒静道:“司徒大人,这狼符是分为狼首令符和狼身令符,我却想问问司徒大人,你这狼身令符,是如何到了贺勉的手中?莫非贺勉入城,是司徒大人的军令?”
司徒静脸色泛白,神情看起来非常不自然,他堂堂一方大员,这般模样,无论谁看在眼中,都是很为瞧不起。
“这……!”司徒静见韩漠一双眼睛闪着寒光盯着自己,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司徒大人,如果不是你下的军令,难不成你的令符也是贺勉盗去的?”韩漠冷然道:“那贺勉的本事也未免太过厉害了吧。若是司徒大人下令调兵进城,我倒是想问问司徒大人,这城中本就有不少城守军驻守,更有我御林军协助驻防,却为何要从新义城那边调兵过来?”他的声音猛地抬高,阴冷无比:“司徒大人,你想干什么?”
司徒静身上寒意更浓,但是他毕竟混迹官场多年,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中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轻易妥协。
他清醒地意识到,只要被韩漠抓住机会,这个狡猾的年轻人,这个骨子里偷着冷酷气息的年轻人,一定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韩将军,这话问的还真是奇怪。调兵加防,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又能干什么?不过是为了这边更加稳定而已。”司徒静强自镇定,“至于狼身令符,那是本官交给贺勉的。本官最近这一阵子就宜春目前的形势,多次与诸葛指挥使书信磋商,亦觉得夕春这边被苏克庸搅得越发的混乱,所以我二人决定,增派驻军人手,维持这边的安定……本官身为宜春郡守,这样做,应该是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吧?这似乎也轮不到韩将军来过问吧?”
韩漠摸着下巴笑道:“司徒大人所言极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韩漠能过问的,但是……调动城守军,那是需要两块令符合二为一,由郡守与城守军指挥使共同决定。司徒大人既然说与诸葛指挥使有书信往来,是你们共同的决定,那为何贺勉还要盗取令符?至于那些书信,如今又在何处?”
“贺勉……贺勉纯属胡说八道。”司徒静怒道:“那些书信是我们私人信函,外人不可过目!”
韩漠冷笑道:“贺勉胡说八道?这且不论,司徒大人说那些书信是私人信函,那到也是实情。不过如今那些书信事关调军大事,有了那些书信,方可证明贺勉是在胡说八道。司徒大人,你该明白,私自调动军队,那等于谋反之罪!如果不说清楚,只怕司徒大人洗不干净身上的污水吧?”
“韩漠,你……你逼人太甚!”司徒静急红了脸,额头的汗水如同雨下。
韩漠肃然道:“蒙圣上器重,得朝廷派遣,韩漠到这边来,要干的是什么事儿,司徒大人比我清楚。如此大事,我若是不查,如何向朝廷交代?”他眼眸子寒光如电:“司徒大人,城守军进入夕春城,强行驻防夕春县衙,更是对我驻防御林军动之武力……这倒罢了,若是城守军有防护的本事,我倒不多说什么,毕竟都是朝廷的军队,谁来护卫,都是一样。只不过,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他握起拳头:“已招供画押的犯官,竟是从你们眼皮底下被放走,吏部官员更是被软禁起来,还有苏侍郎……!”他瞥了贺学之一眼,冷声道:“畏罪自杀,何以服天下?”
司徒静目光闪烁,禁不住直瞅贺学之。
“韩世侄,事情尚未明白,你这般说话,还是有些草率吧?”贺学之终于道:“那些画押招供的地方官员,是被刑讯逼供,迫不得已才会招认……至于苏克庸之死,谁都知道,他是饮毒酒自尽,虽然我等并不知道他死前是何想法,但是……恐怕也只有畏罪自杀能够解释吧?司徒大人终究是宜春郡守,是一方大员,你如此咄咄逼人,莫非堂堂宜春郡守,竟是由你如此喝问?”